朱由检让身边的太监和锦衣卫陪着行人司去南方宣诏的决定,很快就在外朝的文官中掀起了风波。
九月初六,户部尚书郭允厚上奏钱粮印用蓝印看不清,请求单独使用朱印,朱由检痛快的答应了。
兵部主事钱元悫突然站出来上奏,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文言文,朱由检只听懂了他是劝谏自己不要派太监和锦衣卫出京,他说这些人一旦离开了京城,就喜欢耀武扬威,欺压良民,搞得地方民不聊生之类的。
朱由检一下子火气就被他撩拨上来了,他不过是派几个人出去探听下南方的情况,这些东林党人就开始跳出来了。朱由检竖起眉头正想呵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座位前方的几位内阁大臣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
这让他顿时惊醒了起来,干掉阉党让东林党人独大,固然是找死。但是反过来让东林党人在朝中没有立足之地,那么阉党照样是另一个祸害。
“恩,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就散朝吧。”朱由检原本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已经准备好接受被皇帝训斥的钱元悫,却发现对方的反应一点都不像个少年人,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激怒。
这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感觉,朱由检的顾左右而言他,不仅让他无法继续进言,也打乱了其他言官的声援步骤。钱元悫气势一窒,便只好顺着朱由检的话退了回去。
崔呈秀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一动,“似乎这位新皇帝对于厂卫并不排斥,那么也许他和魏忠贤的下场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糟糕。”
当日接受了朱由检的命令后,连善祥就从王承恩手中领取了50两银子作为安家费。
连善祥接过了卢九德手中一个银子包裹,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在场后,就从包裹中取出了一锭,然后咬咬牙又取出了一锭,合计十两银子,递到了王承恩面前。
然后一脸笑容的说道:“小将一向多蒙公公照顾,些许茶钱,还请公公笑纳。”
王承恩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气急败坏的说道:“连百户,咱家一向以为,你还是个人物,没想到你居然也学会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真是看错你了。”
王承恩说完之后,就甩着袖子转身离去了。完全不理会,被他的行为刺激的犹如石化一般的两人。
好半天之后,连善祥才反应过来,他无意识的对同样在发愣的卢九德问道:“王公公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吗?”卢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