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夔龍自承有罪,一直想着要替刘宗周解围,又不愿意被崇祯清理科道的倪元璐,心思陡然一动。
他踏前半步,口中说道:“臣…”朱由检训斥李夔龍的时候,一直在小心观察着文官队列,他批李夔龍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不是真想把李夔龍拿下。
大明的科道官出了名的难缠,像李夔龍这种身居高位,且还能对皇帝俯首帖耳的言官可不多。
行政权力本身就已经被文官集团垄断了,现在要是连舆论阵地都被文官控制了,那么他可真要被关在宫城内当种马了。
是以虽然李夔龍能力差了点,又背着一个阉党余孽的骂名,但是朱由检还是死活都要维护着他,坚决不让东林党人把他弹劾掉,把持整个朝廷言路。
看着这些日子整天带头弹劾阉党的一名东林官员出列,朱由检迅速的接下李夔龍的话头说道:“知道自己错了,那证明你还有救。犯错误不可怕,人孰无错呢?犯了错误死不悔改,才是真的思想有问题。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么这次清理科道的事就要秉持公心,要是还是和以往一样,玩打击异己,维护亲友的把戏,我就和你老账新账一起算,你明白了吗?”
李夔龍原本以为,崇祯为了转移视线,打算要打压自己了。没想到崇祯只是骂了几句,还是没动他半根毫毛,连清理科道的事都没夺走。
他顿时大喜过望,这骂几句就能继续保住自己的官职,李夔龍实在是太乐意了。他又不是东林党人,动不动就把节气挂在嘴边,要是被皇帝批上两句,就来个挂冠辞职什么的。
李夔龍生平最欣赏的就是北宋邓绾说的那句,“笑骂由他笑骂,好官我自为之“。崇祯不痛不痒的骂了几句,不但没削去他的官职,而且听这意思,连之前他阿附魏忠贤的事,都被崇祯借这个机会洗白了,他顿时连连叩谢,打着包票要忠于国事。
朱由检这才抬头看向跨出半步,现在正进退两难的翰林院编修倪元璐询问道:“倪编修,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倪元璐咬了咬牙,还是出列向着崇祯跪谏道:“昔日忠贤得势,李南安就依附忠贤,口称义父;今日忠贤失势,李南安就上疏弹劾忠贤为逆。如此反复无常之小人,岂可整顿朝廷言路。臣以为科道官虽有不是,但是不过是一些和李南安交好的党羽坏了风气,陛下要整顿科道,不如另选贤人,免得适得其反,堵塞朝廷言路。且左都御史房素中尚在,陛下何以用李南安主事?”
朱由检摆手打断了倪元璐的发言说道:“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