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倒不急,一会再说。田大人你…”
看到高起潜抬头看了看客厅内陪坐的杨寰、崔应元等锦衣卫后,欲言又止的模样,田尔耕随即吩咐这几位锦衣卫,先出去督促军士在村子中间竖绞架去了。
看着客厅中只剩下田尔耕和自己之后,高起潜才微笑着说道:“田大人办事干练,就算是当年魏公公也是称道的。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大人做事留下三分余地,岂不是两相称便。”
田尔耕心中冷笑了片刻,脸上却依旧堆满微笑的说道:“下官愚钝,实在不知高公公所言究竟是何意思,不如高公公给下官一个明示可好。”
看着田尔耕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高起潜更是得意了起来,他略带张扬的说道:“虽然陛下励精图治,想要有所变革,但是陛下毕竟年少,有些事情未必明了。这宫内人员数万,光靠那一点工食银,我等这些内宦岂非要饿死。
这皇庄虽然每年出息不过7、8万两银子,但是宫内众人的伙食用度,仰赖京畿皇庄颇多。故此杂家此行出宫,宫中颇有几位贵人希望让杂家带个口信于大人。
这皇庄改革一事,易缓不易急,易稳不易变。田大人当徐徐图之,不可乱生事端。则我等虽在宫内,也必为大人颂之祝之。田大人,这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是什么?”
高起潜正劝说的起劲的时候,却看到田尔耕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封黄锻面的诏书放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有些吃惊的询问道。
田尔耕叹息了一声,才缓缓说道:“高公公何不打开一看,便知端倪。”
看着面带狐疑的高起潜打开诏书观看了起来,田尔耕心中也是不胜惋惜的想到,“假如这高公公谈的不是皇庄改制的事,自己倒是不妨卖个面子给他,也好在宫内得一臂助。只可惜皇庄改制不但是卫所改制的变革试验,也是他重新复起的希望,在这件事上出了纰漏,他不但复起无望,恐怕陛下还要用他的人头来震慑厂卫了。”
和崇祯亲自交谈,制定下了改革诸项事宜的田尔耕很清楚,陛下对这场改革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势在必得。更何况在议事之时,王承恩就在陛下身边,基本未发一语。
时下宫内最为当红的太监首领,都不敢拦阻陛下行事,高起潜居然敢假用内侍的名义来恐吓他,简直就是有些不自量力了。田尔耕沉浸官场多年,怎会被一个刚刚上位的太监给吓倒。
高起潜脸色青白相间,他轻轻合上诏书放回桌面上之后,才语气生硬的说道:“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