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福寺边上的一所深宅大院内,郑芝龙兄弟正和郑彩在后院东侧一间厢房内谈话。
房间不大,布置的倒是相当的华丽,通往西侧内堂的小门上,挂着一帘棉花填充的蓝布帘。
三人围坐的小方桌前,放置了一个炭盆,炭盆里采用的是京城郊区西山窰出产的银骨炭,这炭看起来如同白霜,燃烧起来不仅缓慢,而且闻不到一丝烟火味,是木炭中的上品,也是御用之物,整个房间内有了这一盆炭就温暖的像春天一样。
郑芝虎用火筴不停的在炭盆里翻来覆去的搂着,终于激起了一些烟尘。
“阿虎,你能不能消停一些,非要弄的房间里乌烟瘴气的不成吗?”郑芝龙不由捂着鼻子训斥道。
郑芝虎讪讪的放下了火筴,摸着鼻子说道:“这卢公公是怎么回事,在船上对我们还亲切的很,到了京城就把我们丢在了这院子内,收走了我们的护身兵刃不说,还不许我们出去走动,这不会是想对我们下手吧?”
郑芝龙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安,但还是对自己弟弟训斥道,“休得胡说,卢公公不过是怕我等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出去冲撞了不认识的贵人,闹出事端来罢了。
那刘鹏、李魁奇几个,那个不是满脸恶像,看着就不像是什么良善百姓。要是在京城闹出点什么事情出来,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要被牵连,卢公公这也是为我们着想。”
郑芝虎说不过自己的哥哥,干脆借口房内太闷,要出去透口气,就掀开棉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郑芝虎心中有气,行动之间不免动作大了一些,棉帘子掀起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让正对着门就坐的郑彩打了一个寒颤。
郑彩缩了缩脖子,似乎就能躲避寒到心底的凉意一样。当棉帘子从晃动中平静下来之后,郑彩小心翼翼的对郑芝龙说道。
“一官首领,难道你真的觉得,这不是卢公公想要软禁我们吗?这俞咨皋、许心素几人上了岸就不见了,不会是想要对付我们吧?”
郑芝龙脸色阴晴不定,但是依旧还是保持着镇定,沉默了一会后,似在回答郑彩,又似乎在问自己一般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陛下刚刚登基不久,总不会立刻出言反尔吧?”
两人都对这问题的答案无法作答,房间内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沉默了许久之后,郑彩正想说点什么,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棉帘子又再度掀开了。
郑芝虎兴冲冲的冲进门,却看见郑彩手中拿着茶壶,而哥哥正举着椅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