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思看着眼前这个拄着一根拐杖却健步如飞的奸商,大为惊奇的说道:“汪行长,本官也不过才得到要发行战争公债的消息,你如何就知道了?
不过汪行长你好像找错人了,此事是郭尚书亲自负责,我度支司同这次战争公债发行的事务无关啊。”
以往不管见到多小的官吏,汪逢元都要曲着身子陪着笑脸,但是现在的汪逢元,即便是站在王渊思这样的户部郎中面前,也一样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中央银行每向户部发放一笔贷款,汪逢元就感觉自己就多了一份底气。以往他看到这些官员,就如同老鼠看到了猫,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哪怕是赚了再多的钱,但只要得罪了一名不入流的小吏,都会让他们倾家荡产。
是以大明的商人一旦有了钱,便要让家中子弟进学,指望出个读书人保护自己的家业。在那个时候,汪逢元眼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是自己头上的那片天。
不过现在作为中央银行当家人的汪逢元,眼界自然就同以往大为不同了。而作为中央银行最大的债务人,户部官员也就首先失去了在他心里的那种莫名威严。
老于事故的汪逢元,很快便听出了王渊思表面上的话语虽然显得亲近,但是背后却有一种不屑于同自己过多交往的高傲。
汪逢元对此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中央银行虽然是户部最大的债主,股东中还有内府和北地的诸多士绅,但是随着山西银行和交通银行的建立,中央银行已经失去了户部债主的垄断地位。
如果说这天下有什么生意最难做,从前的汪逢元一定会认为是和官府的生意最难做。但是要问天下什么生意的利润最好,现在的汪逢元也一定会说,是同官府做生意的利润最好。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明的国库实在太穷,汪逢元觉得光是自己的中央银行就能掏光国库里的最后一个铜板。这些官老爷们一旦失去了蛮不讲理的本事,在生意场上就是一群把自己卖了都还搞不清状况的蠢驴。
汪逢元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对着王渊思却是这么说的,“郎中大人虽然是尚书大人的心腹,但尚书大人毕竟也是60岁的人了,郎中大人是时候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一二了。”
王渊思顿时拉下脸来喝斥道:“鹤城男请自重,尚书大人乃是本官的恩师。”
汪逢元收敛了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对于郭尚书绝无诅咒之意,我只是想要提醒王郎中,中央银行同郭尚书一向合作的很好,我们又怎么会希望户部尚书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