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棉布的年生产数量依然在快速提高,似乎毫无止境。
农会那边试验出来的美洲棉种,亩产量是土棉的三倍,今年过后就可以大面积推广了,可见棉布的一年产量最起码也要翻上一倍才行。
以今年投入市场的七千万匹布计算,那就是一亿四千万匹布,可收取700万元的税收。但是这些生产出来的布匹必须能够卖掉才能收的上税,能够容纳大量布匹的市场,除了东北面的朝鲜、日本之外,就剩下东南亚各藩国了。
不过现在在东南亚还有印度布匹同我大明进行竞争,若是不去了解印度布匹的生产状况,我们又怎么能够确定棉布的生产规模到底应该如何发展呢?
你若是能够从印度大陆调查出,当地详细的棉布生产资料,凭借着这份功劳,户部中还会有谁反对你再上一层楼呢?郎中和侍郎之间的区别有多大,你难道不清楚吗?”
李昌时当然知道郎中和侍郎之间的区别有多大,只是他担任一个郎中都已经让那些进士官十分之眼红了,因此他还真没奢望过自己能够再升任到侍郎这一等级。
坐在堂上的郭允厚看着李昌时患得患失的表情,心中顿时一晒,便继续说道:“你也不必担心老夫会蒙骗于你,你可知我户部上下现在最大的对手是谁吗?”
李昌时立刻不假思索的回道:“大人说的可是总理衙门?”
郭允厚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户部原本应当是执掌天下财赋的。但是现在满朝上下却都对总理衙门俯首帖耳,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昌时思考了片刻才说道:“户部虽然执掌天下财赋,但是这些钱财一来一去都有成例可循,并无多少周转腾挪的余地。
虽说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极力打压了各部的小金库,将之收容到了户部下面管理,但是依然没有多少活钱可用。
倒是总理衙门下面的海关,因为这两年的海外贸易大发展,每年的盈余都不会少于2、3百万元,这可是切实的活钱,各部自然是想从总理衙门借钱补自家的亏空,对之俯首帖耳也是常理了。”
郭允厚难得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是啊,市井小民都知道,一事不能劳烦二主。
老夫当年还是不够坚持啊,只想着把六部的小金库都搜刮出来,这天下就清朗了,才给陛下留下了这么一点私库。
但是谁能想得到,海外贸易会这么赚钱,陛下会将自己的小金库变成了总理衙门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衙门,来压制我户部的财赋之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