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试图为钱士升辩解的温体仁一党,眼见势头不妙,转而同钱士升做了切割,表示他们之前是受了钱士升的蒙蔽,才会替钱士升辩解。
惠世扬、倪元璐和返回京城的黄道周,虽然没有如温体仁一般落井下石,但是也不再试图为钱士升进行辩解了。十月十一日,崇祯接受了钱士升的请辞,并令其归乡接受当地县令的监视居住,算是暂时了结了这一案子。
三日后,钱士升悄悄离开京城,只有惠世扬、倪元璐、黄道周三人前去相送。心灰意冷的钱士升并没有同三人多说什么,只是喝了三杯闷酒,起身匆匆离去了。
送别的亭子里,惠世扬、倪元璐、黄道周看着满桌一动未动的酒菜,也是大感郁闷了起来。倪元璐的心里最是不忿,沉默了没有多久,便对着在座的两人说道:“陛下这是不分善恶,只论亲疏啊。
钱抑之算是犯了这些过错,但是对于陛下还是忠心耿耿的。自陛下登基以来,他都是极力维护陛下权威的。
那李夔龙、孙之獬、崔呈秀、冯铨等人,都是昔日的阉党余孽,天下正人君子的死敌。可因为他们整日逢迎陛下,反倒是得到了陛下的亲近。这还有天理吗?”
了解倪元璐性格的惠世扬默默不语,但是返回京城不久的黄道周却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皱了皱眉头说道:“汝玉,不可口无遮拦。钱抑之固然是忠诚于陛下,但是国家法度是国家法度,他的家人亲族如此胡作非为,陛下若是不处置他,何以服众?”
倪元璐顿时不服气的回道:“陛下治理国家,难道不是依靠着我们这些士绅出身的官员吗?像李夔龙、孙之獬、崔呈秀、冯铨这些人,除了逢迎拍马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有益于国家的事情?
再说了,地方的士绅之家,是贫民的衣食之源。凡是地方遇到水旱,有司必定令士绅出钱粟,均粜济饥,一遇寇警,又令其助城堡守御,可见没有士绅之家不会有地方的稳定。
《周礼》荒政十二,保富居一。现在把各地的灾荒归罪于士绅偷税漏税,令天下议其罪括其财,真的是善政吗?当年秦皇、汉武都没有用过这样的手段,何况是今日之世?陛下以此而动摇国本,今后还会有谁来守护这大明的基业?”
黄道周终于勃然色变,他猛的起身对倪元璐正色说道:“汝玉,你可知何为先正己,再正人?己身不正,何以正人。
钱抑之一事,我们应当引以为戒,而不是借着这件事在背后非议朝政。否则,我们和李夔龙、孙之獬、崔呈秀、冯铨这些人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