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某快餐店,一对年轻男女相对而坐。
男人黑着脸冷冷出声:“昨天还哭着闹着要跟我去马场玩,结果马没骑到先被踢了脑袋,今天又哭天喊地要跟我退婚。
我说时念,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时念停下低头拭泪的假动作,挂着泪珠的双眸看起来格外真诚。
“人活着就是要发疯的,不发疯发什么?给你发死亡证明吗?”
“时念!”男人愤怒拍桌,一巴掌将服务员刚端上来、还热乎着的三层芝士牛肉汉堡拍成了大饼,来时的优雅与贵气荡然无存。
“你介是揍嘛呢?发疯就发疯,干嘛拿汉堡撒气,真当钱包不会痛吗?三十多一个呢!”
时念将汉堡从他手底抢救出来,摇摇头,露出一脸肉痛的表情。
“时念!!!”
男人猛地攥起拳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像随时要扑上来给她一大比兜子。
时念望着面前这个她喜欢多年的竹马,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被屎糊了眼,要不怎么没发现他不仅没什么风度,还是个潜在的家暴男?
她轻叹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陆佑川,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往脑子里装点东西,别连水都没有。
我已经说一亿遍了,我们退婚,你去找你的白月光,我去找我的小娇娇,我们一拍两散、各自成全,O不OK?”
陆佑川显然不太OK,唇角一勾,冷笑着讽刺道:“呵呵,时念,我还不了解你?像你这样的贱骨头,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我?
今天闹这一出,是不是就等着明天到老爷子那儿告状,说我欺负了你,好让他逼着我把你娶了是吧?
时念,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你踏爹听不懂人话是吧?!”
这回时念是真怒了,反手抓起被拍扁的汉堡糊到了他脸上。
黄色的芝士混着红色的番茄酱噗叽喷到陆佑川白生生的脸蛋上,精彩纷呈,但远没有他的表情精彩。
凶神恶煞的,跟要吃人一样。
时念捞起桌上钢叉,摆出防御姿势,“今天打女人,明天上社会新闻,陆大少,请收起你狰狞的表情,三思而后行。”
陆佑川面部抽搐着抹掉脸上脏污,撂下句“时念,我看你是被马踢坏了脑子!”绝尘而去。
对于这句话,时念没有反驳,因为她好像的确被马踢坏了脑子。
昨天之前,她一直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