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大厦附近,两人步行五分钟便到达了负一楼超市。
还没走到水果区,隔了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榴莲山后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时念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近了一听,混乱的议论声中果然夹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妈知道你这些年操持家务辛苦了,但咱这家谁不辛苦?远山管着这么大的公司,成天早出晚归,他不辛苦?一阳在学校一天要上十几节课,卷子堆成山,他不辛苦?”
郑秋红脖子还缠着纱布,但嘴挺利索,啪嗒啪嗒,跟喷粪机一样,不停往外喷涌废物。
薛应青害怕影响工作,不想和她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冷着脸道:
“女士,我和时远山已经离婚了,有问题您和您儿子商量,不要来找我,我还要工作,没有时间。”
郑秋红急了,抓住她的胳膊,继续喷粪:
“你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就得多体谅下家里人,有委屈忍忍不就好了?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都像你这样,社会不乱了套了?”
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十年,薛应青心里清楚自己斗不过这个胡搅蛮缠的疯婆子,更不想给超市带来负面影响,一句话没说,只用力扯动胳膊,想要挣脱束缚,尽快离开战场。
但郑秋红手劲死大,扯了几下都没扯开。
孤立无援之际,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侠穿过人群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某只狗爪就是一巴掌,打得她吱哇一声松了手。
郑秋红捂着被拍红的手扭头,看清来人后,气得直跳脚:
“小野种,你还敢打我!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时念嗤笑,吊儿郎当地冲她挑了挑眉道:
“你作为一个长辈,就得体谅下晚辈,打你一巴掌忍忍不就过去了?报什么警啊,都像你这样,警察不累死了?”
郑秋红吵不过她,也不敢真报警,气急败坏地连连跺了几下脚,又把矛头对准了薛应青:
“为了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种,你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了吗?知道你和远山离婚的事情以后,一阳哭了好几天,期中考试都没考好!”
薛应青心头一刺,即使清楚她的话里有夸大成分,但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想起来还是会于心不忍。
但时念可不会对这个嚣张跋扈、一身陋习的便宜弟弟客气,阴阳的话张口就来:
“呦,你家一阳期中考试没考好?像他这种语文二十数学十八、试卷上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