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是……”
她转身走向皮卡车，喃喃自语的声音破碎在空气中。
“也许万大山是头领，但我杀死的那个，绝对不是万大山。”
车轮碾着泥泞的小路，往一片稀疏的林子赶去，柴油发动机转够了马力，从排气孔喷出一股浓重的黑烟。
“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土壤的湿润，代表着雨水的充裕。
随着地面温度的细微升高，水蒸气开始缓缓聚集，在深褐色的树干表皮凝出水露。
在田野间，飘起轻盈的雾霭。
也在奔跑着的人脸上，涂抹出一层冰凉的液体。
万大山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在荒芜的田埂地头。
是的，死掉的那个，只是一名手下。
身为庇护所头领，他虽每次亲临现场，却从来不出面与人交涉。
怕的就是遇到硬茬，扎了手，赔了命。
他的谨慎起了大作用。
比如今天，那个长得好看，却拿起枪轻松杀人的女人。
还有那些，抱着精良热武器，冷酷无情的士兵。
局势在转眼间崩盘，弱者一败涂地。
密集的枪声让万大山明白，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势力，不是翻船了。
自己……是他娘的船炸了！
……
到处没有路，灌木与杂草丛生，脚底下，是一踩就陷个窟窿的沙砾层。
万大山心里有强烈的危机感，是由直觉带来的。
所以，他挑选崎岖难行的地方，绕最近的路，企图尽快赶回庇护所。
那里还有一些枪和烈性炸药，组织剩下的人进行抵抗，多少有点机会。
万大山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吞并。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已狼狈不堪，也来不及为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
总之，外患来临，一定得煽动那些头脑简单的幸存者进行抵抗，哪怕……鱼死网破。
“想吃掉我，那也得……崩碎你们的牙齿。”万大山面部肌肉一阵抽动，五官扭曲，通过无声的嘶吼来宣泄恐惧。
忽然，背后传来隐隐约约的汽车轰鸣声，在愈发接近。
万大山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漏网之鱼？
不，绝对不可能是，他很清楚自己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