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他不再是那副拔刀斩的预备动作,而是缓缓站直了身子,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电闪雷鸣和天空落下的雨水,任由冰冷的雨珠拍打在脸上。
他穷尽半生,集扶桑剑道之大成开创的绝学,居然就这么被破解了。
仅仅,只是一场雷雨。
这比张执象正面破解这一招还要令他难受,这是一种你辛辛苦苦钻研的成果,却不过是人家修行体系中随便找来一个法门,就天然克制,有一种,无法逾越高山的憋屈感。
“武道,真的比不过仙道吗?”
他呢喃的自问,张执象在雨中行进,说道:“少林的达摩祖师也好,武当的三丰祖师也好,无一不是以武道显世。”
“青龙榜上的大宗师,可不会动摇对武道的信念。”
“你如此心性,看来成就也不过如此了。”
上泉信纲微微偏头,看着张执象在雨中漫步,任由身前的刀口缓缓流血,但气势挺拔如山岳的样子,忽然笑了笑。
说道:“张桑并不了解扶桑啊。”
张执象皱眉。
因为,上泉信纲忽然拔剑对自己胸口来了一刀,伤口居然与张执象的无异,那股撕裂的疼痛让嘴角咧出了笑容。
“现在,扯平了。”
“张桑,我们扶桑即有背负偷袭的卑鄙也要取胜的决心,亦有慷慨殉道的觉悟,绝望,在扶桑从来就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扶桑!板载————”
上泉信纲的剑莫名的锋利,在抛弃了一切之后,他的心中唯有此剑,唯有此战,胜负已经置之度外,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件事——展示扶桑剑道的巅峰。
他要为后世做表率,撕开华夏附加给扶桑的无尽阴影,哪怕,只有一丝光明……
当上泉信纲喊出“板载”的时候,张执象明白了。
这名剑客不过是无数扶桑人的一个缩影,在那个民族的视角上,越是站在高峰,就越是能够感受到华夏文明高山仰止的压迫感,因而才会成就扶桑人那矛盾而扭曲的性格。
对于上泉信纲来说,大明,就是他的心魔。
他根本就不是在跟张执象一个人战斗,在他看来,张执象只是大明具现化的一个代表,所以从走上擂台开始,上泉信纲一直表现的敏感而应激……
自负又自卑,充满了偏激。
真是可怜,跟华夏学了这么多年,就学不会中庸吗?
明明上泉信纲的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