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这辈子的厄运都消磨光,剩下的就是好福气。”
春梅劝主子别多想,可两人回宫时,远远看到圣驾往延禧宫去,舒嫔驻足望了会儿,不愿上前去被皇帝看见,更是自言自语:“说实在的,我对皇上并没有那书里写的什么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爱,不过是觉得有个人作伴罢了,如今没了那份争强好胜的心,什么爱不爱的,倒也不在乎了。”
春梅劝道:“令嫔娘娘和愉妃娘娘都是好相处的人,还有陆贵人,主子时常走动走动,日子就好打发了。”
当初在园子里,舒嫔的心被如茵勾引得无限膨胀后,终于在陷入麻烦时被皇后一吓唬就破碎了,她本性不恶,只是性情不大好,如今归于平淡,自己也感受到心平气和的日子胜过从前百倍。
没了那争宠的心,没有纯贵妃挑唆诱惑,越发活得洒脱自在,此刻眼见皇帝去延禧宫,也没在心底掀起什么波澜,相反是对魏红颜的人生充满了好奇,就算是她多心,今日那支凤簪的意义,她会好好藏在心里。
日落黄昏,红颜随愉妃从长春宫退下,半程就听说圣驾已经到了延禧宫,愉妃叹道:“辛苦你白天招待我们,这会儿又要伺候皇上。”
红颜笑而不语,默默地听着。
愉妃又道:“可我还是要麻烦你,现在佛儿周岁了,往后越发容易照顾,我想着你若是愿意,过了腊月好歹出来帮帮我。若是平常的六宫之事,我还算能应付,但春里七阿哥满周岁,皇上已经授意内务府开始准备大宴,而最最重要是公主出嫁。皇上第一次嫁女儿,且是嫡出的公主,届时的隆重,恐怕只比太子娶妻差一点了。”
红颜没有满口答应,说要看帝后如何安排,和敬的婚事她愿意出一份力,但就怕重新掌管六宫的事后,又脱不开手。最初在宫里闲着她很无聊,但现在有了佛儿,谁没有一分偷懒的心呢。
两人在延禧宫附近作别,红颜归来,宫人们早就等着急了,她不疾不徐地往门里走,老远就听见女儿的笑声,亏她玩了一整天都还没犯困,待进内殿,正见弘历躬身弯腰扶着女儿,小公主迈开步子颤颤巍巍地走,父亲的大手满满当当地护着她,让她安心地跨出每一步。
红颜倚门而望,痴痴地看着这天伦之乐,一点也不想打搅他们父女俩,反是佛儿先发现额娘回来了,挥着手要额娘抱抱。
红颜便道:“佛儿玩了一整天,该哄她睡了。”
皇帝笨拙地把女儿交给她,跟在红颜身后寸步不离,被红颜嗔道:“皇上这是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