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道:“有人告诉我,纳兰如茵在宫外为她打理钱财,想她出身低微进宫得宠也不过这几年光景,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财,她之前协理六宫时,未必清白,而这一次这么大数目的金银从她眼门前过,又怎会不动心呢?”
愉妃惶然跪下,正色道:“太后娘娘明鉴,臣妾与令嫔共事至今,只见到她清白本分,从未有一分贪念。此番公主成亲耗费巨大,就是唯恐有人从中谋利,每一个环节她都亲力亲为,就是一个铜板也错不了。账目明细内务府俱有,太后可命人取来查阅。”
愉妃心里很明白,太后疑心红颜手脚不干净,她也脱不了干系,此刻不单单是在为红颜辩解,也是为自己。她也不知这协理六宫的权力要担到几时,做了才知道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真有贪心从中谋利也罢了,可她与红颜都是清白人,已经万分辛苦无人体谅,还要蒙冤受屈不成?
“你且起来,我们说她的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太后知道愉妃与红颜走得近,本是觉得妃嫔之间互相依靠,愉妃想靠上宠妃好为自己和儿子谋利这也没什么,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见她这样袒护魏红颜,才明白她们之间也有真情在。
然而这还是太后高看愉妃一眼,才想是因为姐妹情深,若是她也同样看待愉妃,就该想她们狼狈为奸贪污公银,那愉妃才是百口莫辩,红颜更是冤枉。
“臣妾一时着急,请您原谅。”愉妃缓缓起身,心中惴惴不安,不明白太后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她有心去告诉帝后告诉红颜,又怕因此起什么冲突,太后怨她多事。可若什么也不说,太后不知要怎么去查红颜,万一事情还没查清楚,先传得风风雨雨,公主婚礼还未举行就出这样的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太后自言自语:“并非我疑心她,既然有人传出来,总要查个清白才好,愉妃你心地善良,不知人心隔肚皮,往后与她共事也要多多小心。”
愉妃轻轻应了声是,不敢再多说半句话,只等离开宁寿宫时华嬷嬷出来相送,才敢问几句为什么。华嬷嬷便说,原是太后攒下的金银,是托娘家人在外生利,这次为了公主的嫁妆,要取用一些,钮祜禄家的人来送钱时,提到说富察傅恒家的福晋与他们在同一家钱庄进出,打听下来竟是大主顾。想来富察家大富大贵有那么多金银并无稀奇,可似乎听说并非富察福晋自己的钱财,而是替宫里某位娘娘打理。于是太后思来想去,非令嫔莫属。
愉妃问:“太后娘娘要查吗?”
嬷嬷无奈地说:“若是搁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