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勃然大怒:“难道是我害死安颐?她要自尽,就算那晚不跳江,也一定会有别的法子,我找令嫔并没有为难她什么,不过是叮嘱几句话,这也错了吗?你怎么不去怀疑是不是魏红颜把她推下去的,难道是魏红颜一而再地提起那晚的事,让你觉得错就错在她被我叫走了?”
弘历的失望都在脸上,他觉得现在把安颐最后对红颜说的话告诉母亲,也只会让母亲认为是红颜编的谎话,辜负了安颐也委屈了红颜,何必呢。
他起身道:“额娘息怒,是儿臣言语有失。”
面对冷静清醒的儿子,皇太后越发没有底气,其实她是自责过的,可她很快就把一切推在安颐自己的身上,对于一个不想活了的人,她能有无数种办法让自己死去,她凭什么要背负这股子怨气?可她没想到,儿子会有一天来质问她。
“额娘,儿臣只是希望您知道过去的事,即便不对红颜有所改观,也不要再针对她。”弘历直起身子,郑重其事地对母亲说,“更不要打着为儿臣好的旗号去伤害红颜。皇额娘,这是儿子最后一次恳求您。”
太后蹙眉,掂量着“最后一次”这四个字的分量。
弘历神情严肃,显露帝王气息,堂堂皇帝若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守什么江山天下,他向母亲躬身道:“额娘,安颐没了,朕的心死了一半,红颜若有什么事,朕做不了这个皇帝,您也就做不了太后。你的娘家虽然姓钮祜禄,可终究是扶不起的小门小户,将来大臣们选了阿哥做皇帝,您以为您能像孝庄太后那样母仪天下执掌大权吗?他们一定会软禁您的,到时候您就一无所有了。皇额娘,既然您一心一意为了儿子好,那就好好守着儿子,让儿子来成全您一生的荣华富贵。”
皇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太后已经无路可退,可她怎么能让自己低头,母子俩对视须臾,她硬是憋出一句:“那皇后呢?我不是说安颐,我是说中宫之位,你自己也明白,中宫虚悬就会人心浮动,难道你要看她们明争暗斗闹得后宫不宁?”
弘历道:“安颐走了才一个月,皇额娘就要朕立继室,难道不怕天下人寒心?”
太后冷颜:“天下人寒心做什么,这是皇帝的家事,并不急于此刻立继室,咱们先把人说定了,我会好好为你培养新皇后。你也别忘了,你那天在这里亲口说,魏红颜绝不会是大清的皇后。”
弘历蹙眉,沉声问道:“额娘已经选好了?”
太后不屑道:“你这些妃嫔里,也实在挑不出好的了,看来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