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两颗盘扣实在太紧,低头又看不见,他便绕过来让如茵帮她,说道,“我不给你敲敲警钟,下回不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看得出来皇帝这些新人不好对付,回头你为了令妃娘娘又把自己豁出去,到时候我再着急,还有什么用。”
如茵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见傅恒笨拙地对付那两颗,终于忍不住上手来,嘴里念叨着:“笨得连扣子都系不好,还教训人,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们家里,我都要矮你一截了,谁当初信誓旦旦说,在家都听我的?”
傅恒却不让:“你知道就好。”
如茵急了,把他朝后一推,气得就往门外走,傅恒跟在身后道:“去哪儿?你衣裳还没穿好。”
如茵又跑去扯了外衣胡乱裹上,开了门就要走,傅恒一把拦住她的腰肢,笑道:“近来脾气可大,说也说不得了?”
“就是不许你说我,可你现在抓着把柄就不放了,还学得流里流气,你都不是从前的富察傅恒了。”如茵挣扎着要走,可她哪儿逃得出傅恒的手掌心,急了道,“家里宅子那么大,到处都空着,你既然不喜欢我了,就去找别的来。像颖贵人那样嘴巴厉害的,我看见她给她请安叫姐姐。”
傅恒正经脸色道:“你心里委屈了,她们那样说你,你怎么会真的不在乎呢,是不是?”
如茵一愣,见傅恒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立时便心软,贴上傅恒的胸膛呜咽了两声:“我怎么知道过去那么久了,还会有人提起来,是她们不好……”
傅恒搂着她笑道:“还不知道要提多久,岂是你的笑话,都快成了富察家的短处了,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叫人忘记了?”
“对不起。”
“对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傅恒温柔地哄着妻子,指了指自己的扣子让她帮忙,如茵几下就给他扣好了,傅恒却像变戏法似的,往她手碗里滑了一串碧玺石配银珠的手串,说道,“用你的生辰八字测算配的石头和银子,你若喜欢就时常带着,保平安的。”
如茵有些惊喜,摸着那手串说:“你几时有这样的心思了,你不是不信那些?”
傅恒笑而不语,看到妻子满面欢喜,他就安心了。其实信不信神佛另说,而是他经常听如茵念叨令妃手腕上那串青金石,说是皇帝与红颜的定情之物,而他们俩见面就是夫妻,一切水到渠成,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都不曾有过,傅恒心想妻子或许对那样的经历有所向往,但如今时间不能倒回去,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她一些小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