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讪讪一笑,显然翡翠镯子不能让她满意,面上还是端着笑容,就等皇帝开口。皇后见这光景,她该做的做到了,便懒得再多说半句,反正太后和皇帝母子之间的事,她从没在意,不过是尽职地在这种场合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忻嫔站在那里不动,太后笑悠悠不言语,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皇帝,弘历从未觉得如此尴尬过,心中气恼不已,可总要顾全面子,太后不在乎,他还在乎自己,便抬手示意吴总管上前。
吴公公多机灵的人儿,立刻命人将已经准备好的香囊拿来,他捧到皇帝跟前,弘历拿过那香囊,朝忻嫔微微一笑,太后在一旁乐呵,对忻嫔道:“还不上来领赏谢恩?”
便见美人莲步轻移,走到圣驾跟前,屈膝行礼伸出双手,弘历将香囊交付给她,道:“弹得极好,太后喜爱清净,往后多在凝春堂抚琴,既为太后解闷也不会过于吵闹。”
忻嫔俯首称是,压抑着双手的颤抖,将香囊紧紧捏在手心,这是侍寝的象征,今夜她终于要做皇帝的女人了。
座下与外命妇们坐在一处的那苏图夫人,丝帕在手指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身旁几位族里的女眷轻声恭喜她:“嫂嫂,可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若是回头怀上皇嗣,忻嫔娘娘的前程无可限量。”
那苏图夫人双眼通红,骄傲说:“老爷的女儿,自然是不输人的。”
不久后,皇后点了一出戏,宴席上又热闹起来,而太后借故让忻嫔送那苏图夫人离宫,实则要她早些回去准备,母女俩退出西峰秀色,清凉的夜风吹在身上,忻嫔这一刻才回过神,抓着母亲的手道:“额娘……今晚我终于要侍寝了。”
那苏图夫人道:“娘娘不要害怕,在家教您的那些,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娘娘只管放开了去做,没有男人会看着你不动心,在床上圈住皇上的心,从此他再不会想别人。”
而忻嫔今夜要侍寝,因是头一回,会有嬷嬷来引导她,她送走母亲不久,就被太后派来的人带走,香汤沐浴盘发更衣,当隐约听见烟火的轰隆声,边上的嬷嬷们说:“看样子宴席该散了,忻嫔娘娘,皇上若是今晚歇在韶景轩,等会儿就有人来接您,若是皇上亲自来您的寝殿,就请您在这里等候。”
忻嫔从抽屉里取出金叶子赏给那些嬷嬷,之后就站在窗前听着烟火的轰隆声,直到什么动静都没了,她的心渐渐越跳越快,等待的时间变得那么漫长难熬。不知过了多久,门前终于有人来,可惜她没等到皇帝亲临,只是韶景轩的奴才抬着软轿来,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