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孩子,才学气质都不如他,但光芒却能盖过他,从那孩子的额娘起,就是这宫里的异类。”
愉妃猜到了太后要说什么,可真的听太后说出来,她竟然冷静地让自己都觉得奇怪,太后说:“你不怕令妃这一次生下儿子,从此再没有我们永琪什么事?皇帝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看他对佛儿对小公主,他们若是儿子,可就了不得了。况且佛儿,还不是令妃生的。”
“太后娘娘,您……想对臣妾说什么?”愉妃的唇齿微微颤抖,直把目光钉在地毯上。
“我不希望魏红颜生下皇子。”皇太后的话传来,愉妃浑身一颤,她继续道,“永琪什么样的资质,你我心里明白,皇上也明白,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足以。皇上对如今的皇后没几分情意,对他的孩子也是淡淡的,两个小家伙将来什么资质说不清楚,可在他心里,永琪是何等的优秀,便是当初富察皇后再次生下嫡子,也没有让他忘记永琪。但你能不能保证,魏红颜有了儿子,光芒会盖过所有人?”
“臣妾、臣妾不明白。”愉妃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心里什么都明白,而太后这些话,仿佛是挖出了她埋藏的私心。
皇太后冷幽幽道:“你不明白不要紧,我明白就好。”她示意愉妃走上前,之后附耳低语,天地之间,只有愉妃一人知道太后是什么心思。
正月十五一过,圣驾浩浩荡荡离京,虽然侍奉了太后,带着皇后与妃嫔同行,可皇帝这次走得心不在焉。出发这日一清早还跑来延禧宫看望红颜,被红颜哄着劝着,到后来发急了轰他走,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直说要早去早回,不耽搁路程,把要办的正经事办了,立刻就回京。
然而紫禁城里清清静静,倒让红颜觉得自在,她没有因为这偌大的皇城变得空空荡荡而害怕,反而更自由地在各处出入赏玩。每日缓缓散步到寿康宫看望温惠太妃,再和愉妃说会子闲话,中午歇一觉,下午两人做些针线活或是把内务府的账拿出来算算,一日辰光不知不觉就打发过去,仿佛比起皇帝在身边时更自在些。
佛儿没有随驾,一心要留下来照顾额娘和小妹妹,小七有姐姐照顾,红颜很安心。而比起怀女儿时的十几年得偿所愿,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和不安,这一回则平静许多,若是不知道的人,都看不出她是个有孕之人。
这日皇帝又从外头送东西回来,这才走了不出五天,佛儿就烦了,拿着皇阿玛的信来给额娘,说道:“皇阿玛真是的,天天送信来,是有多不放心我呀,回来我可要和皇阿玛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