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擦拭身体,这会儿身子热乎乎,摇着团扇坐在窗下听前头传来的欢声笑语,倒也惬意。
此时白梨送东西来,是愉妃命她将太后分赏的点心和宴席上的佳肴请红颜尝尝,她离去后,樱桃笑道:“太后娘娘待人到底不一样,您有了身孕几个月了,也不见太后娘娘当回事儿。也不是要她老人家什么东西,可是……”
“大家彼此彼此,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后对我好?相安无事,我就谢天谢地了。”红颜笑道,“我还缺什么?”
樱桃苦道:“奴婢自然是向着您的心,可偶尔想想,倘若您能和太后亲如母女,那该多好啊,像几位太妃娘娘那样。”
红颜想象了一下她和太后亲昵的样子,笑着连连摆手;“罢了,这辈子我连想也不愿去想,没可能的。”
这一边,永儿回到凝春堂,太后在她走后就歇了觉,永儿替换下摇扇子的宫女守在一旁。果然老人家浅眠,翻身时睁眼见她在一旁,便问:“回来了?”
“是,奴婢回来了。”永儿上前帮着太后翻了个身,轻轻摇着团扇道,“奴婢把东西送到了愉妃娘娘那儿,娘娘还是朝凝春堂叩谢了,说等客人散了,便亲自来谢恩。”
“她总是规矩多,不过图个乐子。”太后满不在乎,懒懒地合上眼,可这才完全清醒了似的想起什么来,微微睁开眼睛,瞧见永儿漂亮的脸蛋,年轻的人皮肤那样娇嫩,晒过太阳正红扑扑的,她道,“往后出门打一把伞,别把好好的脸晒黑了。”
永儿一愣,忙道:“是,奴婢记下了。”
太后又道:“在天地一家春见了什么人,愉妃都请了谁?”
“宫里的娘娘大多都在,连宝月楼的容嫔娘娘都在。”永儿欢喜起来,笑道,“愉妃娘娘可高兴了,大白天的被灌了好几杯酒,和奴婢说话的时候,好像已经有些醉了。”
太后笑道:“那是她高兴了,好容易盼得养大的儿子开枝散叶,皇上那会儿……”可是回忆往昔,太后却记不起什么高兴的事,那时候她已经一门心思要为儿子守住前程,而弘历正是血气方刚到处拈花惹草的时候,回想起来尽剩下操心的事,也不记得自己哪天像愉妃这样高兴过。如今孙子孙女越来越多,重孙子也能围成一个圈,就不稀奇了。
永儿见太后好像不大高兴,不敢再多嘴,静静地在一旁摇着扇子,反是太后说要喝茶,她端茶送水小心地伺候着,忽地听太后问:“见到令贵妃没有?”
“见到了,在路上见到的,贵妃娘娘没在宴席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