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这些干什么,这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后悔有什么用。”易妈妈也跟着流了眼泪,说可怜,谁还能有她可怜,她好好的儿媳没了,儿子就这样毁了。
她这一生哪怕是为奴为仆她都活得比别人有尊严,小的时候努力学规矩,老实做人,从洒扫丫头到主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嫁人后又回来做了管事婆子,忠心效主,努力做事,从不卑微曲求;宁愿站着生,也不要跪着死,可到晚了,却要为儿子孙子努力。
她只想用自己的双手为儿子、为孙子找一个容身之所、安度晚年,有这么难吗?
可哪里都不容她啊!
“唉,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啊命苦。”安婆见她动摇了就收了泪,知道她的性子,只能软言软语,不能刚强要求,继续说打听来的消息:“不说这些伤心的了,好姐姐,你就答应吧,萧大夫家里人口简单,就她们两姐弟和一个干娘,她那个干娘以前不过是她们的邻居,只因在最落魄困难的时候帮了她们一把,她们一直把她当作长辈敬着,还认了干娘,如今过的可是富太太的日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一点儿不比城里人差;他们刘家村里的人哪个不羡慕她,你们过去了,她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是为了儿子,易妈妈最终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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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萧茗的意向人选就是易妈妈后,安婆高兴得不得了,简直是意外之喜啊,还不用她费一翻口舌说和,不得不佩服萧茗的眼光,要知道易妈妈在她这里虽然带着儿子、孙子,为她做了不少事,按着世家礼仪规矩精心调教小丫头,教习她们精湛的刺绣技艺,她的人跟着水涨船高,卖了个好价钱。
就这两年为她赚的银子不知有多少,若不是不得已,她也舍不得把人送出去。
厅里只有萧茗与安婆之后,安婆才说起易妈妈的往事。
“说起易妈妈她也是个可怜的,她本是一大户人家的管事妈妈,儿子儿媳又孝顺,可惜一场大火把儿媳给烧死了,儿子为了救孙子半边脸都被毁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主家也不是人,认为不吉把他们一家人给卖了,几经展转落到我手里,一直帮着我做事。”
”倒是有不少人家想买了她去,可她舍不得离开儿孙,年纪大了也不愿意再去别的地方,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一留就是两年。“
萧茗听得了然,这是一托二的节奏么·····,买一个还必须买其他两个人,他儿子就是刚才在院子里见的那位脸上有伤的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