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掐个什么架啊。”
兰芽尴尬的挠挠头道:“闲着无聊嘛,难得见到一只不怕生的老鼠。”
头是越抓越痒,看着朵儿道:“朵儿姐,自我醒来就感觉特别特别的痒,晚上都睡不着觉,你们不痒吗?”
朵儿翻了翻兰芽的头发,翻出一个什么东西,两个指甲一对,只听“哧”的一声,听得兰芽毛骨悚然,不禁问道:“什么东西?你在干什么?”
朵儿知道芽儿自尽后很多事儿都不记得了,又在兰芽的头发里随意一翻,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雪白的手心里,让妹妹清晰的看着小东西半油、半黑、半亮的身子,说道:“头发里虱子又多了,虮子都成串了,回家,让娘用篦子给你篦篦。”
“啥,我头发里都是这么个东西”正问着,朵儿已经轻车熟路的用两只指甲一夹,又是“哧”的一声,小小的东西肚皮爆裂,朵儿无所谓的甩了甩手。
兰芽登时转过身去,抱着一颗大树去吐得昏天黑地了,任头皮被咬成筛子,也不肯上手去挠了。
缓过劲儿来,飞快的打着猪草、挖野菜,那速度、那力度,仿佛整片草丛,都与她有着深仇大恨。不一会儿,就满满的两大背篓,急匆匆回家去了。
朵儿好生奇怪,前两天芽儿还叮嘱自己不能早回来,省得张氏再分配别的活计,今天倒是她主动先跑回来了。
回到家,兰芽赶紧拿起锅盖,见里面正焐着开水,用水瓢舀了满满一下,倒到脸盆里,将头发解了,扎进盆里就是一顿洗,足足洗了三遍,总感觉还是痒痒的。
正要喊儿媳妇馇猪食的张氏,出屋一看,半锅水已经没了半锅,登时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赔钱货,丧门星,想汉子了咋的,洗个脑壳用半锅水,再洗也洗不掉你那浑身的骚气,没有人要的玩艺儿,下三滥的东西”
兰芽甩了甩刚刚洗好的头发,水滴如雨水般的洒了张氏一脸,张氏登时闭了嘴,拿起了扫屋地的扫帚,就要打她,兰芽身子灵活,一打没打到,倒是张氏险些闪了腰,又开始一顿骂。
兰芽气不过,接口道:“奶奶骂的好,奶奶骂的妙,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盗洞,奶奶骂得太对了。”
张氏初时没反映过来,过一会儿才发觉兰芽转过弯来骂自己是丧门星、赔钱货,干脆坐到地上一阵嚎哭,嗓音响亮的似乎想将整个于家村的村民全招来。
张氏什么性子全村人都知道,三天一大骂,五天一大打,就差没被老于家全家当活菩萨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