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的,让儿子狗子递给他烧火棍,放在腋下拄着,一步一抖的出了屋门,长时间在屋里躺着,根本见不到阳光,刚一出门,就被阳光晃得眼睛一眯。
用手挡着,从指缝里看到一个本来背对着自己的瘦削的小女孩儿转过身来。
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补丁一个接着补丁,只有努力看,才能看出原来的粉红色。
衣服虽然破旧,小女孩儿本身却分外的干净,露在外面的手似被雨水冲洗过的青石台,干净而温润。头上扎着一个怪异的头巾,看花色,竟与自己成亲时的被面和包袱皮相像。
小女孩儿的小脸瘦削,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朵,一切都是那么小,一切都是平凡的,唯独两只眼睛亮得出奇,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陈小志想,城里人常说的珠光宝气也许都没有这双眼睛澄清而漂亮。
他看着兰芽,兰芽也在看着他。十八九岁的样子,面无血色,瘦骨嶙峋,眼睛平静无波,似天大的事也掀不起波澜。
男子看着院中剑拔怒张的两人,又见父亲一脸的忧色,母亲一脸的泪痕,心下的愧疚更甚一分,如果不是自己,全家人就不用来到这远离人群的山中,更不会让父亲冒死到山中打猎换药,母亲也不会整日以泪洗面,娘子春华更不会扔下尚在襁保中的狗子,独自离开。
一丝绝望闪现在男子的眼中,手中的烧火棍一松,如同解脱般向一侧魇门的石头上栽去,也许,自己死了,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兰芽看到男子眼中的绝望,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身子一窜窜到门边,用力一扯男子的手,不想错估了男子的重量,用力过猛,男子反而向自己身上栽倒,眼看着就要扑到自己身上,对方虽然是男人,但同时也是个病人,自己总不能没品的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出去。
兰芽认命的将眼睛一闭,感觉“咚”的一声,屁股下传来了一阵钝痛,用手支撑着准备迎接身上陈小志的碾压。
半天也没有动静,睁开眼一看,陈小志稳稳的被殷明泰立直了身子,安然的坐在小马扎上。
只有自己,一个人,呈大字形的躺在地上。
过了地晌,才大吼一声:“殷明泰!!!你是故意的!!!”明明可以救下两个人,却只救下一个,这是明晃晃的打脸!
殷明泰满脸的得瑟,明显的写着:你能拿我怎样?
兰香眉头一皱,将兰芽轻轻扶了起来,不悦道:“殷少爷,不过五文钱而矣,至于你大动干戈吗?我妹妹还不上我来还,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