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周友才携一妻一妾和三个儿子来老宅拜年,张氏不想让周家嫌恶的三房来,于老头儿却是来了倔劲儿,务必让三房回来,就连成三郎也一起叫回来,一起过个大团圆年。
三房的节礼早就在去县城之时就是准备好了的,给于老头的将军醉、烟丝和茶;给张氏的是县里绸缎庄的棉袄、棉手抄;给于兰月、于兰花、于兰草的是碎玉流苏耳坠;给周不言、周不语和周不遂的是三套文房四宝。
周友才看着给自家儿子的文房四宝,嘴巴撇了撇,摸着稀疏的小胡子阴阳怪气道:“我儿子将来是要金榜题名的,砚台要用徽郡的端砚,纸要用赋城的一品金楠宣纸,纸镇用周国的白玉雕镇,笔是扎木的紫貂狼毫。”
周不言和周不语胸脯一挺,和周友才如出一辙,一脸不屑的看着于三光和兰芽,嘴角扬起的弧度足以夹死一只绿豆苍蝇。
于三光见礼物没有得到对方的喜欢,还被人嫌弃东西不值钱,脸色胀得通红。
兰芽大手一伸,将三套文房四宝揽到怀里,似天真的对着周友才笑道:“既然姑夫不喜欢,那就反过来送回给兰芽当节礼好啦,反正姑姑也没有给兰芽准备节礼,这个礼物兰芽收着可是欢喜得紧。”
不等周友才答应,笑嘻嘻的将笔墨纸砚交给绿柳,俏皮的向周不言和周不语兄弟两个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不再看周友才如丧妣的脸,神态自若的出了屋子,到张氏的偏屋去听女人们叙话去了。
“赔钱货,你,你怎么拿回去了?给了东西还后悔的?拉屎还能往回挫??”周不言气得哇哇叫道。
周友才气得轻咳一声,周不言和周不语年纪都已经不小了,却是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说话不经大脑,较机灵的孩子总是差上那么一点儿意思。
周不遂相比较好上一些,但也是个实诚的孩子,周友才想培养一个机灵的人继承家产,总是未能如愿,好在,于采荷现如今怀了孕,还有三四个月就要临盆了,周友才一心盼着一胎得男,最好像自己一样精于算计,将来好继承自己的的衣钵。
周友才一肚子气不能撒到儿子身上,最后将火力对准了于三光,一脸不悦道:“三弟,你若是不想买节礼,我不会挑你的礼儿,但兰芽这是什么意思?甩了脸子给谁看呢?因为土豆的事,我整整损失了上千两银子,我说兰芽一个‘不’字不?说和王家有生意往来,生意呢,在哪?连个话也递不上去啊!!!”
于三光脸色通红道:“是,是俺的错,俺一会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