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除了孙大癞,还有老娘和兄弟一家三口,兄弟本名叫孙二友,长着一对吊眼梢子(内高外低),村人戏称为孙二吊,孙二吊游手好闲,家里只有两亩薄田,靠着老娘和媳妇下地种着。
孙二吊则在村中偷鸡摸狗,偷东家一只鸡,西家一把蒜,大物件倒是没偷过本村的,村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容忍了,半是惹不起,半是看在可怜的孙大娘婆媳面子上。
孙二吊虽然浑蛋,但也听说过仙童的厉害,还远远看见过兰芽用匕首发飙的样子,便生了胆怯之心,不敢在三房的面前晃悠;
孙大癞本来是在镇上混日子,但因洪水、瘟疫、兵乱接连几场灾祸,钱越来越不好赚,最近接的无非非是传个谣言的小活儿而矣,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孙大癞呆不住,便回了于家村,回来之时,正赶上于三光进镇买粮,只三两句话,便哄着于三光让他坐了马车,一同回了村。
看着于家满满一车的吃食,孙大癞心中嫉妒得要命,心里问候了于家上下八百回合,一脸愤愤的回了自家。
家中孙大娘己愁得牙疼了七八日,看着瓦缸里能数出粒的米,正嘱咐着儿媳妇到山脚下看看有没有可以捡的物事。
洪水泛滥之时,东西被冲得四散,山脚下有一个村人经常起土砌墙的低坑,有不少东西被冲到这里来,在这里正好形成一个洄流,有些吃食也存了下来,或是一只地瓜,或是一颗土豆,先是洪水泡,接着被雪埋,又化又冻,东西已经半腐半好,有吃食的人家自然看不上,只有饿得没办法的老弱才会想到下
策。
小孙氏叹了一口气,挎起筐子就向山脚走去,以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孙家,成亲三年,没能给孙家添个一儿半女,经此灾祸,她反倒庆幸自己没有生下儿女来,逢此乱世,儿女跟着自己和这样的相公,怕只怕,不是被洪水淹死,就是被瘟疫病死,
要不然就是被饿死。
小孙氏叹了口气,走到坑沿上,如今己上了冻,里面浮了一层薄雪,小孙氏蹲下身子,一只脚支在坑沿,一只伸下坑中去探,一踢踢中了个什么东西,东西被被冻实,向下滑了一滑,孙氏一喜,腿又向下探了探,沿边的脚吃不上力,身子一斜,整个身子都栽到了坑内,一身的尘雪。
小孙氏顾不得身上的腌臜,忙去扯刚刚踢中的东西,打掉外层薄雪,一个硬梆梆的物件呈现在了面前,吓得小孙氏“嗷”的一声,将那物事扔出去好远。
小孙氏连滚带爬的向坑沿爬,已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