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不成钢的打了呆儿子一把,自己一把年纪了,如何用得上?忍受不了众妇人羡慕的眼神,牵着儿子急急的走了。
兰朵站得累了,见看热闹的人群散得差不多,月坊的女子忙碌的接待着入店相询的女客,时不时请教着鱼白问题,兰朵忙对鱼白道:“鱼管家,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鱼白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道:“天气渐晚,你确实该回了。”
看着兰朵不舒服的扭捏着,鱼白扶着她入得刚才美容的耳室,亲自帮她擦了粉、卸了妆容,摘了钗环,只余一条粉色的飘带,又将一套月坊女人一套最普通的裙装递给兰朵道:“你的衣服已经被扯坏了,换上这个吧,里面的中衣胸衣是贴身之物,脱下来也不能再卖出去,你就穿着吧。”
瞟见角落里带着泥的单层夹鞋,上面还缝着一块黑色的难看补丁,喉头有些哽咽,转过头去,吸了吸鼻子,轻声道:“鞋子粘了灰,再卖给女客就是不尊重客人,你也穿回去吧。”
兰朵有些胆怯,又有些忐忑,前几日以为鱼白是男子时,他所有的举动可以看做是心怀叵测、图谋不诡;现在得知对方是女子时,突然觉得有些爱宠若惊、不知所措。
从到家吃鱼给银子,到现在给银子又送东西,兰朵觉得自己走出店都是同手同脚的。
走出店二三十步,店中的一名女子追上来,面色不善的将一包糕点扔到兰朵怀里,没好气道:“这是鱼管家怕你饿了,让给你的。”
兰朵还未拒绝,女子已经忿忿的离去,这气来得莫名其妙。
兰朵只好拿着匆匆赶回于家村。
回到家,院子里的一片肃静,这在平时是不敢奢望的事情,却正合兰朵的心意。
屋内,海氏正一脸忧色的坐在炕上,兰香和大林一脸气愤的围坐在身侧。
海氏的几个孩子能干,即使最小的大林,都能出去打鱼、捡粪、掏鸟,家里的柴自然不缺,屋里被烧得热气腾腾。
兰朵费力的脱掉靴子,挤在海氏身侧,狐疑的看着几个人的脸色,问道:“那屋里的人呢,都到哪去了?娘怎么不高兴?”兰朵讨厌红杏,将她简称为那屋的人。
海氏苦笑着摇摇头道:“没啥,是你姐心里不透亮。你周家大表哥要纳妾,纳的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妓子,周家却要大操持,在镇上摆喜酒,你奶让各房回去,商量着如何过礼。你爹想自己去,红杏姨娘说我病了,抱着二欣一起去了。”
去老宅是假,在各房面前以正室的姿态出现才是真。兰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