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每一笔画、每一残损全都历历在目。
如果有人可以生活其中,那么她该何所遁形?
“平常巷陌,普通人家,如此而已。”明水袖回答。
我不禁摇头:“明小姐,但那些巷陌人家从何而来?那壁画中只有舞姬与乐工,难道她和他们是不存在的吗?”
明水袖冷笑了一声,目光注定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又挪开去。她的这种漠然态度,无异于表示“不愿再对牛弹琴”。
我有些恼火,但并不觉得自己提的问题有多出格。
“难道说,壁画世界与我们看到的根本不同?”我又问。
平心而论,我太想知道反弹琵琶图后面隐藏着什么了,因为这已经成了我最大的心魔,所以一遇到与该图画有关的人和线索,就不由自主地跟过来。
以我的见解,“壁画世界”是依托于“壁画”而存在的,如果“壁画”被毁掉,该世界也就消失了。那么,正是因为“壁画”出现,才构建了后面的世界,两者应该是两位一体、紧密结合的才对。
从这种意义上说,明水袖自称进入画中,就一定是跟反弹琵琶的舞姬、投入演奏的乐工们生活在一起,不可能无限深入。
这些问题十分晦涩,以至于我无法用语言将其掰扯清楚,只能是笼统地东一句西一句地提问,根本不得要领。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明水袖举起手来,在半空中虚虚地画了个大圈。
我无言,因为我发现,即使是明水袖自己也无法讲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试想一下,如果是我经历了明水袖遇见的那些事,能够清楚地讲给另外一个人听吗?就像一个遨游月球和宇宙的宇航员能将天外奇景通达地告诉一个原始人吗?
我能想到,明水袖所遇之事匪夷所思,她甚至无法用恰当的语言告诉别人,毕竟她是亡国公主,跟现代人的逻辑思维相去太远了。
“好吧,我懂了。”我点点头,不再多问。
“你懂了?懂了什么?”明水袖反问。
“如果想解决你的问题,就得把莫高窟炸开,把鸣沙山刨一个底朝天,把每一方沙子都细细过筛,之后也许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了。”我回答。
这是笑话,也是气话,但此时此刻除了说这些,还能说什么?
明水袖无声地摇头,无声地冷笑,再度望向窗外。
“聊什么呢?我刚刚似乎听到要将莫高窟炸开,是不是?那样太暴力了,非我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