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药品仓库,平时一定是大门紧锁,人迹罕至。
在这里杀人,被人当场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我也看到了杀人工具,那是一支加粗型撬杠,约有一米半长,一头染血,丢在仓库的角落里。
这种撬杠通常用于抬举重物,医院里搬运、安装大型仪器时才会用到。
“假的男医生是螳螂,撬杠杀人者是黄雀,而我、顾倾城则是被所有人盯着、看着、嘲笑着的两只蝉。”我靠在风道侧壁上喘息,不禁自嘲苦笑。
同样的话,雷动天也在醉中向我说过。
他把港岛江湖里所有的帮派、山头、大佬、打仔都叫做蝉,连同各种形形*的地下场所、暗黑职业的从业者,在他眼中,都是自诩了得、自以为是的蝉。
“蝉叫得再欢,只过一夏,春生而秋死,是不是可笑?港岛弹丸之地,澳门三里之城,能容得下多少蝉?几千、几万只而已。说白了,只是供更高层的大佬们游戏取乐罢了。那些大佬是谁?连最高级的娱记、政记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敢说、不敢写。毫无疑问,大佬们是螳螂,看哪只蝉不顺眼,当头一刀,杀了剐了,吃了撇了,根本不当回事。真正的黄雀,就是大势。大势之中,大佬们也无法自保,但大势是什么,没有人确切知道。要想看清大势,就要向历史上去寻。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自盘古开天辟地至今,真正读懂历史、把控大势、居于黄雀之位的仅一人……”
这是醉话,雷动天只说过一次,此后绝口不提。
“既然是蝉,就得看清螳螂在哪里,其它的,以后再说吧。”我无声地告诉自己。
再次向前爬行时,我有种很坏的感觉。
假的男医生死在这里,假的女医生、护士也不会活太久了。
一叶落知天下秋,一只蝉死了,它的同伴侥幸活下去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继续向前,控制手掌、膝盖、脚尖,几乎无声而行。杀了假医生的敌人不知藏身何处,既能杀他,也能杀我,这条狭长的风道如同一条绳索,只要还在其中,就永远处于搏杀的劣势。
十分钟后,当我即将抵达另一个拐弯处时,又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似乎是一把锥子连续刺入败革的声音,噗嗤、噗嗤、噗嗤、噗嗤,总共响了四声,仅仅耗时两秒。
“高手!”我不免心惊。
杀人是一项技术活,锐器刺入皮肉部位,能够直达脏器,这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