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石塔前,一层、二层灯火通明,但却寂然无声。
“终于回来了。”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现在,能够给我一点家的慰藉的,也就只有石塔和雪菩萨了。
我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坐在台阶上,垂着头沉思。
雪菩萨只是黄花会的高层之一,其地位应该在大魔手之下。所以,如今在罗盘村说话算数的,只有大魔手。
门开了,一道狭长的光带释放出来,照亮了我面前的道路。
一个人轻轻走出来,一言不发,跟我并排坐在石阶上,正是雪菩萨。
“回来就好。”良久,她发出一声长叹。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但正如你说的,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我回应她。
“黄花会从来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尤其是在地大物博的中国大陆。我们能做的,就是按照总部的指示,一步一步把每件事做好。无论外面的形势如何风云变幻,我们只做自己,只要求自己,而不是怪罪他人。龙先生,你帮了我们很多,而且给我很多有益的启发,谢谢你。”雪菩萨恳切地说。
“不必客气。”我说。
“滴嗒”一声,她的手腕上有什么滴下来,落在石阶上。
灯光下,她的脚边流下一行血渍,沿着石阶向下,已经延伸出五米之远。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这是我的末日,早就预料到了。”雪菩萨柔声说。
很明显,她的中气已经不足,正是身受重伤的表现。
“谁伤了你?”我急切地问。
“我伤了我。”她回答。
我不解:“什么意思?你伤了你,为什么?”
“做一件大事的时候,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环节,环环相扣,不能出错。那么,每完成一个环节,把工作交给下一个人的时候,负责这一环的人就没有用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往往……往往就会自我毁灭。这种情形,就像金匠每造出一枚精品,就会把所有模具毁掉,以确保那件作品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我把自己也当成了金匠,完成作品,然后毁灭。我不死,是要等你回来,亲口告诉你这一点。”雪菩萨缓缓地说。
她的嘴角正在滴血,鼻孔中也有焦黑的血珠垂落下来。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有“换头行动”,才会令雪菩萨义无反顾地献身。
现在,她要做的某个“假人”已经成功,为了确保“假人”的安全,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