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如同两把利刃,刺得我的眼珠微痛。
“我没有时间了。”左丰收突然说。
“什么?”我以为他说的是“炼蛊师之矛”发动攻击的时刻到了,立刻转头看天。
那矛形的云翳仍在,在空中笨拙得下压矛头,极其缓慢地瞄向我们站立之处。
“不是它。”左丰收急促地说,“是我——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杀机。龙先生,我有爱才之心,但你对我却有深重杀机,为什么?”
刹那间,我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狂虐杀气,立刻寒毛直竖,动弹不得。
“妇人之仁——”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自己再次犯下了大错。
正如左丰收的罩门在“好奇心”一样,我也有罩门,就是雷动天反复劝诫、警告过的“妇人之仁”。
雷动天曾十几次用《道德经》里的句子提醒过我:“龙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仁心,有时候会将好事变成坏事,尤其是妇人之仁。可怜恶人就是对善良者的重大犯罪,而你这一生最可怕的罩门,就在于仁心过重。我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距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一统年代太遥远了,孔孟之‘仁’只适合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古代。看看我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港九飞车党、水房、青竹帮、洪堂、联盛和、大圈……更不要说美国唐人街k帮、日本山口组、忍术联盟心月无向派、意大利黑手党、墨西哥毒枭了。你怜悯他们,不过是‘农夫与蛇’那个故事的翻版。”
我真的不该用“仁心”对待左丰收,一子下错,满盘受制。
“左先生,你误会了。”我低声分辩。
“我不会误会,你有第六感,我也有。身为一名炼蛊师,性灵与蛊虫同在,它们能够感受到的,同一时间,直达我的内心。龙先生,看起来,我们是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左丰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冷冰冰的枪口便抵住了我的后脑。
局势瞬息万变,我犯了错,立刻就要受到惩罚。
“人在江湖,岂能没有杀机?如果杀机仅仅藏在心里,没有付诸于行动,那也有错吗?我们都是中国人,莫高窟壁画是中华民族艺术长河中的闪亮瑰宝,一旦‘炼蛊师之矛’刺落,莫高窟很有可能毁于一旦。这,就是我心中杀机的由来。”我说。
不管左丰收相信不相信,我都得一板一眼地说下去,直到撑过这一关。
此刻,时间是最重要的,枪手与左丰收扣动扳机的时间早晚之分,直接决定了这一战的结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