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伶仃,颜色灰黑,根本不是活人的双腿。
“你究竟是什么?”我霍地转身,头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我是左丰收,我是左丰收。”他回答。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肯定不是左丰收。”我苦笑着回答。
现在,我很庆幸日本人留下了这里的毒气装置,正好能够帮我消灭“炼蛊师之矛”。
对于这些诡异莫名的生物而言,用毒气送它们上西天,就是最好的结果。
从两汉至今,中原对于苗疆蛊术进行过相当多的研究,论述著作堆积如山,在全国任何一家图书馆里都能查到。很可惜的是,没有一本书能解决源头矛盾,即“蛊的本质是什么”。大部分书都是泛泛的论述,连作者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对“消灭蛊术、控制蛊虫、分解蛊毒”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
所以,时至今日,国人仍然讲不清“蛊的本质”,只是心怀畏惧,恨不能一听到“蛊”字就远远逃开,任其肆虐。
我也怀着同样的困惑,毕竟毒气室里斜躺着的这东西能够使用左丰收的声音说话,也能跟我进行有逻辑性的真实对话。它是“蛊”,是虫,是一种未知的可怕生物。如果我侥幸借力于毒气室消灭了它,谁又能保证,第二个“炼蛊师之矛”不会出现呢?
我靠近玻璃,克服恶心欲呕的感觉,盯住左丰收的眼的位置。
“如果你是左丰收,让我看看你的眼睛。”我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我能看到真正的左丰收的眼睛,就能判断出他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好,我给你看看……我的……眼睛。”那斜躺着的“人”说。
之后,其头部的蛊虫左右分开,真的露出了一双人的眼睛。
我与左丰收接触的时间不短,对他的眼睛颇有印象。
在罗盘村时,他十分内敛,对黄花会高层俯首听命,眼睛时常看着地面,眼皮抬都不抬。
正式反叛之后,他横扫黄花会,露出领袖本色,眼睛里便充满了桀骜不驯的精光。
到了莫高窟,他独力控制半空中的“炼蛊师之矛”,即将刺破“金山银海翡翠宫”的门户,眼睛里又充满了掩映不住的希望之光。
每一种不同的眼神,都代表了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