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出去,那扇门敞开着,一个人的脚步声从远处缓缓响起。
那脚步声非常熟悉,我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顾倾国的名字瞬间跳出来。
在港岛时,我有限地见过几次顾倾国,对他的很多身体特征有所留意,其中就包括这种脚步声。他走路时非常有节奏,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踏得非常稳重,仿佛要在地上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那样。
任何人听到这种脚步声,都会感觉到他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几秒钟后,出现在门口的果然是顾倾国。意外的是,他也穿着一身美式军装。
我突然醒悟过来,既然顾倾城隶属于黄花会,那么她的哥哥跟五角大楼也摆脱不了干系。
“龙少。”顾倾国用旧日港岛铜锣湾的人对我的称呼来叫我。这个称呼十分陌生,勾起了我过去的点点回忆。
我不动声色,向他轻轻点头:“顾先生。”
他走进来,非常自然地坐在扑克牌女王刚刚坐过的位置。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顾小姐一定处于危险当中。”我说。
“做任何事都要有根有据、有进有退,想好每一个步骤,而不是空发议论。这句话,你同意吗?”他问。
我点点头:“当然同意。”
“既然你感觉到倾城处于危险当中,那么就要尽心竭力地去救他,调动身边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你当然可以回港岛去,使用霹雳堂的人马,可是,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些人毫无用处。现在倾城面临的并不是街头混混打架那样的琐碎战斗,而是一场旷日持久、跨越古今的激战,即使五角大楼的精锐出马,都不一定持有胜算。相反,你想带领霹雳堂的人投入这场战争,等于是拿着稻草打老虎,只会贻误战机,全部落空。”顾倾国开门见山地说。
我无法把这个话题接下去,因为他说的完全是实情。即使是雷动天在场,也不得不同意他的比喻。
霹雳堂只能在港岛的江湖战斗中占有优势,取得利益。一旦上升到国家大战,他们果真毫无用处。
“我不想做美国人的间谍。”我说。
顾倾国摇头:“这不是间谍不间谍的事,而是你没有全情投入地做一件事,最后无法了却心中的遗憾。我是过来人,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你,如果此时不能全部投入,那么毕生遗憾,心痛至死。”
我们的谈话非常短暂,只过了不到三分钟,顾倾国就起身走出去。
他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