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个商会会长的儿子需要妻子了。
我甚至是听我的阿姐说,万幸我,我是我父亲的女儿,一个城主的女儿,不会成为他人的小妾,只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妻子。
可是我并不明白,如果一个男人会有小妾,那么妻子,又怎么去万幸呢……
万幸什么?
什么能够万幸?
所以当我阿姐出嫁的时候,我只能在慢慢的,静静的,像是我阿姐一样,看着她的金银车离去。
我确实是没有一点儿伤悲的,不仅仅是因为我越来越清楚的绝望,还来自于我之于我阿姐的同情和可怜。
我不是我阿姐,我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阿姐。
我就是我。
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就是我。
我必须真正的反抗,我不能再幻想梦中的白马,我不能再这样幻想我的父亲会良心发现,我不能再幻想所有的伤害会自己的抹去。
我只能无时不刻的提醒着我自己。
只有抗争,我才能真的获得一个新的人生。
只有做出实际行动的抗争,我才能真的获得一个新的,属于我的,另外一个人生……
而不是这个小院子,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丈夫,不是一个不敢面对白天到来的小女孩。
我正在修炼意识到,我已经长大成人,我已经明白了我必须长大成人。
我不再希冀我不长大就不用出嫁的可怕梦境,我不再希冀我的人生出现一个可以拯救我的人。
我开始面对我自己。
我开始真正的面对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需要逃离,逃离这个枷锁,逃离这个永远只有黑夜的小院子。
我不再看到繁星,我不再只是一只青蛙,我需要离开这口井,我需要月亮。
我需要见到!
属于我的月亮!
在我阿姐出嫁的那一天里,我遇到了我二哥。
我的二哥总是对我好的,他见我神色忧郁,问我是不是在想念阿姐。
我摇摇头,说了没有。
因为我确实没有,所以才能真的在二哥的面前说了真话。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那不是本家的阿姐的,不是我父亲女儿的阿姐几次。所以她仿佛如我生命中任何一个匆匆的过客一样。
而已。
我甚至是在回忆起她的时候,都没有带着半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