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似这对您是一件好事,但只要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狡诈,那地方出政绩不假,可如今满朝廷的公侯勋贵高门大户就连李家的王爷也按耐不住要往扬州伸手,他这个时候把您拉过去是要干什么?挡箭牌啊,到时候钱由他的青帮赚,得罪人的事却全都要靠您来出面,如此,就算得了些许业绩又能如何?平白无故得罪了满朝文武,纵能得一时之利,终究还是失了长远。”
李泰又一次轻轻皱起了眉,却没有说话,便听杜楚客继续道:“不止如此,您离开京城而去扬州,等于是离开了中枢,这一去,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能回来,无形中您与太子隐隐争锋之势便要大减,朝堂中的百官自然便会聚到太子的门下,等王爷他日回京想要再重整旗鼓,无疑便失了先手,朝堂政治最忌改换门庭,再想占上风可就难上加难了。”
“还有,您这一去虽然可以做出政绩,但无疑却离圣人更远了,您与太子相争最大的筹码便是圣宠,若是您一去几年,等回来的时候圣宠必然大减,加上之前的两点,恐怕您就再也不是太子的对手了。”
如果秦浩此时在这里听到了杜楚客的这一番高论,一定会竖一根大拇指给他,这老小子治政的本事学到他兄长几成还不知道,不过这阴私谋略却已有了杜如晦的八成火候,基本上秦浩想到的他已经想透了五成左右,要知道,在大唐能看懂秦浩三成布置的人几乎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李泰听杜楚客说完,好半天都还在皱着眉低着头,脸上僵硬的如同一块木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李泰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只想做一个富贵闲人,终生与诗酒书画为伴,国本之位非本王之志,杜长史,请回吧。”
“殿下!!”
“回吧。”
杜楚客见李泰神态坚决,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貌似落寞的走了,不过他清楚,种子已经种下,只要细心呵护,总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的。
而李泰,在杜楚客走后却呆呆地坐在桌子上良久,直到了晚饭的时辰他也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自言自语道:“贞恒兄啊,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呢?是杜长史以小人之心度了你的君子之腹,还是。。。。本王太单纯了呢?”
同样的时间,其实秦浩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李欣和小蝶在饭堂摆好了碗筷也点起了烛灯,却也只得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来吃饭,有下人想要去叫,却被李欣给阻止了。
她知道,秦浩肯定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