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嘀咕道:“这是谁家的粮队,怎么一次运这么多粮食?”
“大概是应天府的粮食涨价,松江商人见有利可图,就从松江运粮食到应天府去贩卖吧。”张大少爷想起早上宋金送来的消息,又膘见那些粮车上都打着“范。记商号的旗帜,便随口向面前运粮经过的车夫问道:“这位小哥,你们的大掌柜,肯定是松江府最大的粮商吧?现在松江府的粮食,一石能卖上多少钱了?”
“公子,你说错了。”那车夫随口答道:“我们大掌柜的姓钱不姓范。是一位姓范的山西大老爷在松江收购粮食,耍我们送到吴泓口码头装船的。范老爷有钱啊,把我们松江的粮食都收贵了,现在松江的米都卖到七钱五一石了。”
“这么贵?”张大少爷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有奸商恶意囤积粮食,把江南一带的粮价故意炒高,准备狠狠宰自己一把。恼怒之下,张大少爷把肖传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吩咐道:“肖大哥,你到前面去,顺便找几辆粮车,在一些粮袋上面做几个记号,等抓到了谁在恶意哄抬粮价。咱们再好好的收拾他。”肖传点头,领命策马而去。
好不容易等到粮车走完,肖传也从前面回来了,向张大少爷低声禀报道:“张兄弟,我刚才装成押粮的混进队伍,乘他们不注意,在几个,粮袋上用手指头蘸着朱砂写了几个“古,字,到时候你就看好吧。”张大少爷点头,一挥手说道:“好,进城。”
张大少爷一行到是顺利进城了,可张大少爷几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们等待入城的时候,他们头顶的城墙之上,几双眼睛正在阴阴的冉着他们。其中一个操着山西口音、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沉声问道:“他就是张好古?没有搞错?他不是筹款赈灾的钦差大臣么,怎么到松江府来了?”
“绝对错不了。”另一个本地口音的商人低声答道:“我在无锡见过他。我们家大老爷就是被他害得丢官罢职又下狱。他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只是他为什么会来松江府,我就不知道了。”
那山西口音的中年男子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却在琢磨,“四贝勒和范先生都说过,谁要是拿到张好古的脑袋献给他们,他们可以赏纹银三万两!现在三万两银子就放在面前,值不值得我冒这个险呢?”
即便是这个时代,徐光启在松江府也是家喻户晓的大名人,所以张大少爷一行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址。可仔细一问清楚,张大少爷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原来徐光启没有住在松江城里,而是住在松江城东北方十里外的徐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