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也被拆解,自那空洞的眼窝之中,有着宝石一般绚丽的旋转涡旋。
奥丁,奥丁获取智慧之泉,代价是奉献一只眼。
而她早就失去了这只眼。
“我有时候会想——我的晋升仪式本就只有这一个缺点。而知情者只有亚当,他承诺了会为我安排好晋升的一切。”她伸出手,握住了凭空浮现在手上的天之枪。和她有着相同容貌的活人偶们纷纷挣脱了束缚,工厂之外,也有浩瀚行军带起的大地颤鸣,烈风呜咽。
活人偶们正在进军。
琉璃的同类们正在进军。
它们本应和她站在一起,但现在它们已经不能够成为她的载体。她能够独立地存在于此处全靠手中持有的天之枪,但仅靠它,或许已经无法将胜利握在手上。
“……那么,我在这唯一会迎来失败的节点上沦落到这个下场。是否……”
思维中断了。
她停止了这无意义的推演。因为她找不到亚当故意为之的动机,而在这一刻内讧也毫无意义。她不喜欢造就过多的杀戮是因为她想证明自己和自己的塑造者们存在显著差别。而当她审视内心之时,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二足生物的杀意早就如海如渊。
命运兜兜转转,将她送回到了她本想成为,又拒绝成为的身份之上——进阶已经注定失控,自己在抵达第四阶的瞬间必然被那宛若渊海一般的杀意所吞噬从而无差别地攻击着身边的一切。在她死掉或者撑过失控期之前,死在她手上的二足生物将远超万千。而她并不排斥这样的转变。
但是……
人偶们向她扑来,用惨白的肢体撕扯着她的血肉,用活动的关节吞吃着她的骨血。
她并不反抗,因为反抗已经没有意义。也因为,反抗并不是她所期望的解。
“我并不是因为复仇和迁怒而站在这里的。”
“我要履行我的职责,完成我的任务。中洲队的轮回者依旧是优先击破目标,而若是大西洲队的决策者有其它命令,我也应当将它做到。”
“所以……”
‘嗤——’
血,喷涌四溅。
她抬起天之枪,刺入自己的心脏。死亡的预感在这一刻清晰得宛若近在眼前。而她的意志,也就此临时地刻印在了天之枪的上边。
这是圣器,这件圣器在她原先的计划中能够协助她压制自身的细胞和基因。
而如今,这件圣器依旧能够做到相同的事。因为枪没有变弱,弱的只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