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岚没有躲也没有逃,她就在原本的国都皇宫中等待着两人的造访。
因为躲也没用,逃也离不开这座战场。既然是她选择的战争,那她自然要面对后续的一切变化和代价。
她将付出代价。
她依旧穿着那一身宛若礼服的丧服,双眸中充斥着纯白的光。她仔细地端详着手指上的至尊魔戒,身体却是懒散地依靠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大殿中空无一人,整座帝都之中,人形的活物已然只剩下她——势在必得的第一波压制攻势既然以己方的一触即溃为结果告终。那么接下来若是想赢,则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赢就那么重要吗?
詹岚的眉头轻轻蹙起,身下的黄金座椅,其物理性质向着被圣化的纯白转化。
赢不重要。
因为强者理应支配弱者,弱者理应服从强者——这便是天庭之理,而自己的对手们,已然证明了自身所拥有着的,足以统治支配他者的权能和力量。
他们都比自己强,那么,自己便理应服从至强者的意志。而在他们证明自身器量之前,自己也本应竭尽全力去对抗。
但自己并没有竭尽全力。
第二阵地根本就不需要去准备,自己从一开始,就应当将所有的手段都压在第一阵上。自己不应该待在皇宫里只用完全没啥用处的精神力冲击去扰乱战场,而自己甚至没有将能够对四中造成切实威胁的天之枪留在身边,而是当做一次性道具直接用掉。
没有竭尽全力,也没有顺应权与力。
所谓自相矛盾就是如此,那么这样看来,自己所顺应的天庭规则,也被自己用成了笑话。
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为什么,要挑起这场胜率基本为零的争斗?为什么,在明知对方战力迭代且再无冲突的情况下,还要徒劳地证明自身的器量?
不知道。
服丧之人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不,不是不知道。
而是……时机未到。
‘蓬——’‘咯喇——’
雷火已至。
皇宫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部分直接蒸发,而整座皇城,都在骤然展开的黑色烈焰中炽烈燃烧。
向着四面八方蔓延的戾炎覆盖了整座城市而金红混杂的雷霆遮蔽了整片天空。两道在接下来不会有任何留手的人影,就此出现在了顶盖汽化的大殿之上。
她知道他们不会动手——不会立刻动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