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自己的那一份求生欲。反而愿意为拯救世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辞劳苦?
“是你做的。”他想明白了。
“是你扭曲了我——是你在离开东海队之前留下的后手,让我因为你的理念而着魔。是你将我变成了一个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的人,所以我才迟迟不能踏出这四中的最后一步!”
他的愤怒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他并不后悔自己曾经为救世而战,但他却恼怒自己受到了愚弄——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那由他失手而推动的灾祸余波便不再能够成为他的心魔。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从这心之狱中解脱。
“为什么。”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椅上少女的肩膀。然而手掌却始终碰触不到实处。他知道石坊院流歌留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是他在内心深处认为自己的触碰不应当成功。
憧憬是世上最为遥远的距离。
比那更遥远的,便是不再憧憬。
“我曾经……一直以离开前的你为榜样。”他的手从空气中垂落。“你明明,不需要那么做……你甚至不需要走。只要你一声吩咐,大家都愿意为你而战斗……”
憧憬已经不复存在,被愚弄的怒火,或许便会化作诅咒。
然而在诅咒爆发之前,前队长的冰冷指尖,碰触了他的胸口。
他没有避让。他的怒火和诅咒都未涌出。
“东海队应当团结,强盛,并且存续。”少女的声音沙哑,艰涩,但听起来却并不难受。“这是身为东海队队长应尽的职责,我必须确保一切在我离开之后依旧成功。”
“所以,我做了一切。”
“是我找到了有智者能力的萧宏律,用一场刻意安排的意外,让他被养殖者拉入轮回世界。是我引导了朴槿羲和山中,放大了他们内心的善念,引导他们选择善良系的强化,让他们逐渐倾向于拯救。我将东海队雕琢成我所认为能够长久持续的模样,然后放手。而如今看来,我做得很成功。”
“……你将所有人都当成你的傀儡。”
“我不否认。”椅上的少女,沙哑的声音逐渐倾向于腐朽。“我已觉悟。”
“你既见我,便将遇我。”用词越来越简短,语调越来越生涩。
“因果,了断。”
“我,你们。”
她的幻影,在崩毁的同时让这束缚着罗甘道的心之狱坍塌,破漏。
“战。”她的形体消散于虚无之中。
罗甘道注视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