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主任听诊后,满意地说:“病人肺部湿罗音明显消失,证明炎症基本控制住。好好调养,能渐渐好起来。”
经过鲁思霞身边时,内科主任悄悄说道:“请再交钱300美金,黑市链霉素涨价了,要20美元一支!”
2当鲁思霞捧着梅霞首饰盒交完钱回到梅教授病房时,护士刚刚给梅教授服下“复方甘草细辛汤”。
“雪华,你扶我坐起来!”“梅教授说道,”老是躺着,我都快成为废人了!”
鲁思霞连忙将首饰盒放在床边,将梅教授轻轻扶起,在他后背垫高,让梅教授半躺着。
无意间,梅教授眼光落在首饰盒上,他突然眼睛一亮:“雪华,这只首饰盒你哪来的?”
“这是我妻子留给我的遗物。”鲁思霞解释道。
“哦?!你妻子?是倩雪留给你的~”
“不是!在倩雪之前,我还有一位妻子,她叫梅霞,您一定见过,她就是来中央大学经常找我的那个女孩~几年前,雷江沦陷后,她和她母亲都被鬼子戕害了~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投奔国军的~”鲁思霞尽量简短地说,他不希望再次勾起稍稍抚平的心灵伤口。
“你不是说她是你家亲戚吗?”梅教授直勾勾看着鲁思霞,似乎充满着期待。
“是!她母亲是我姨娘,我和她从小订的是娃娃亲~”
“鲁思霞?你改名为‘思霞’,就是因为怀念她?怀念你妻子梅霞?”梅教授似乎很感兴趣,穷追不舍。
“是!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正式举办婚礼~”
“雪华,你快把首饰盒翻过来,看看底部是否有字?”梅教授急切地说。
鲁雪华仔细观察首饰盒底部,的确有一款阳文雕刻的小篆。
“是不是‘波光霞影’四个字?”梅教授问道。
“不错!”
梅教授顿时双眼饱含热泪:“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波光霞影’,我是梅霞的六世伯呀,也是你六世伯呀!”
鲁思霞听闻此言,顿时目瞪口呆。
梅光迪?梅霞?同样都是皖籍,同样是梅姓,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层?
难怪自己对梅教授一直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这种感觉超过了纯粹的师生关系,而梅教授对自己也百般照顾,原来冥冥之中,自己和他竟然一层至亲关系!
“世伯!”没有了师生界限的隔阂,鲁思霞抱住梅光迪,眼泪像决堤的江水,奔涌而出。
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