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发现,壶音蔓延的范围比他以为的要更远,因为当涟漪从雾气中穿过时,这些不断变幻的雾气竟也随之起伏着。
他的意识就漂浮在其间,越飘越远。
……
“这边没有。”温故应将四周探查了一遍后说。他看到了李川紧闭的双眼与泛白的脸色,他说:“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下回再来?”
宫无光踌躇了片刻后,说:“也好。下一次,可以做更充足的准备。”
“李兄……”温故应刚出声,李川就睁开了眼睛,他说:“在更下面,有不一样的地方。”
“你找到了?”温故应问。
李川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受到涟漪返回来的感受,在更深的地方,有东西。”
“你刚才不是说,不能再往下了?”宫无光问。
“对,所以我们要去更深的地方看一看吗?”李川说。
“等下次再来吧。”宫无光说。
“下次不一定还能找到这里。”李川说。
“你吃得消吗?”温故应问。
“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李川回答。
宫无光听着李川与温故应的对话,明白这两人都已经做了决定,他说:“那就去吧。”
李川点头。
壶音急切了起来,涌动的幅度也开始变化,此时温故应与宫无光也察觉到雾气在随着壶音发生变化。
宫无光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温故应对着他摇了摇头。
于是他手握着渊丝,静心感受着壶音与身周的雾气。
他们在下沉。
彻底的沉入黑暗中后,壶音开始变得沉闷,泛起的涟漪也凝滞黏腻起来。
宫无光看着李川。
在这里,神念如陷入泥水中,失去了作用,视力仿佛被蒙住,他还能看到李川,只是因为手中的渊丝还在发光。
光斜印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照亮了他的鼻尖的汗水与紧闭的嘴唇。
宫无光释然。
《纹经》选的传人,确实不错。
李川终于到达了他感知到的地方。
他努力维持着壶音,说:“就是这里,这里,更黑一些。”
温故应与宫无光都借着渊丝的光,像四周看去。
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李川所说的“更黑一些”。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哪有更黑的地方?
温故应说:“我并未察觉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