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是什么话？不想活命了？”韩擒虎一皱眉头道。
“啊……我还能活命么？”
柳昌源蓦然一惊，似乎一下想到了这个问题，很奇怪，之前他竟然都是想得如何死***受多少折磨，却从来没有考虑过生还的可能性。
“嘿嘿……这就是咱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了，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天之骄子，向来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但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有那么残忍？”韩擒虎叹息了一声道。
“你……”
柳昌源刚想要反驳，但猛然看到对方眼中的冷意，顿时心一缩，一时再也说不下去了。
“哎……何至于此呢，我们原本并无死仇，都是意气之争而已，我也是自保罢了……”韩擒虎叹息了一声道。
柳昌源默默听着韩擒虎说起两人几次见面的经过，最后他悲哀得发现，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都是自己不给人留活路，才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我恨啊！”
如果还有手臂，柳昌源只想狠揪自己的头发，也不知他是该恨自己不该招惹这么一个大敌，还是恨自己不该赶尽杀绝，还是恨自己技不如人。
“该说正事了！”韩擒虎忽然停止一切废话，提醒道。
“正……事？”柳昌源有些茫然。
“说说你的事吧，关于九华禅院内的，生活、修炼、你的势力、你的对头，与小野援二的交往，那个小鬼子在九华禅院的情况，以及关于你的家族。”韩擒虎缓缓提醒道。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柳昌源茫然道。
“呵呵，看来我必须给你交个底……”韩擒虎手一抖，一面暗金色的小幡落到了掌心。
“……所以，拘魂锁魄，拷问鬼魂，并不是难事，只是那样一来，不但身死魂消，连进入六道轮回的机会也会没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么？”韩擒虎又演练了一会聚灵幡，蓦然对柳昌源道。
“我说……我说……”
柳昌源涕泪横流，哪里还敢问自己的生死？他实在是怕了，原来，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韩擒虎微笑地坐了下来，默默听着柳昌源讲述，多数时间都是任其述说，偶尔才出声问那么几句。
开始的时候，柳昌源说得十分痛苦，不但身体受伤的各处剧痛难当，还要考虑什么可讲，什么需要隐瞒，可是后来身体渐渐麻木，灵魂也似乎麻木起来，根本就没能力分辨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了，只是本能的讲述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