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心惶惶的工匠,再看着周围居民越围越多,晋安知道今天肯定是无法开工了。
于是他跟老道士稍稍一商量,直接给大伙放了两天假,后天再来开工。。
“我很能理解大家的顾虑,这样,诸位乡亲给我们两天时间调查真相,不管调查有没有结果我们都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交待。”
“而且放假的两天薪酬照发不误,老道,你去聚云楼买一些黄酒和烧鸡,给大伙每人分发一坛黄酒、一份烧鸡,咱们不能让大家今天白忙活一场,空手回去。”
晋安最后一句话是朝老道士说的。
在场的泥瓦匠木匠师傅们看着晋安这么客气,这样尊重工人,对他们礼贤下士的顾主还是头一回碰到,这年头工匠的社会地位只比商人高一头,还排在农户之下,而道士和尚的社会地位远远高了几个阶级,所以才会说在阶级地位森严的年代里能遇到晋安这样的顾主简直就跟祖坟冒青烟一样少,顾主不找各种理由克扣工钱,准时发放工钱都算是少有有良心的了。更何况是带薪休假白拿工钱,给人打短工一二十年都是头一回遇见。
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工匠师傅受宠若惊,一时间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虽然才来开工两天,他们都已经打心里尊敬晋安和老道士的,都把两人视作好人。
这就叫“你敬别人一尺别人敬你一丈”。
安抚好工匠师傅们的情绪,目送大伙手提酒坛和烧鸡离开永安坊,老道士这才转头看向晋安:“小兄弟你对棺材铺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晋安抬头看了眼棺材铺门框上被黑色油漆刷得黑魆魆的牌匾,面色冷峻:“今晚我来棺材铺守夜,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人是鬼在捣乱。”
老道士也嚷嚷着要守夜。
接下来,两人哪里也没去,把棺材铺里里外外搜寻一遍,倒是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随着夜幕降临,家家闭户,繁华了一天的江州府逐渐归于沉寂。
勾栏瓦肆,画舫柳巷之地除外,一到晚上就红灯笼亮如白昼。
“笃!——”
“笃!笃!笃!——”
“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铛——”
两名更夫,一人手持提灯笼、拿梆,一人拿铜锣,打更节奏一快三慢,吊着嗓子经过永乐坊,伴着几声犬吠和野猫的婴儿啼哭声,更夫的声音渐行渐远。
约摸一盏茶时间后,平静夜幕下再次响起犬吠声音,一队巡夜乡勇的脚步声进入永乐坊,同样是快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