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不知道秦裳的过往。 但是此时她已然意识到,秦裳的过往……她真的不该擅自去揭开。 至少,在成为朋友之后,她应该停止对秦裳所有调查的举动。 而此时,即便秦裳说不该这么自私,她也没有开口安慰,亦或是温言诱哄对方说出一些什么。 朋友该彼此尊重,尊重他的秘密,也尊重他的抉择。 沉默地取了个酒盏,子曦给自己斟了杯酒,温声开口:“以前的事情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暂时也可以不必说。但是你的身体,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调养。” 秦裳没说话,端起酒盏与她碰了碰,温和地笑道:“庆祝我此生交了第一个朋友。” 子曦微怔,随即也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上好的佳酿喝在嘴里也尝不出任何滋味。 此生交的第一个朋友。 子曦不知道秦裳以前有过什么经历,但此时她能感觉到,秦裳虽然总是在笑,可眼底却分明是一片荒芜。 没有希望,没有快乐,仿佛活着就是在等死。 所以,这就是他不愿意喝药的原因? 而子曦,暂时却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变他这种心理状态。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他现在就是处在等待自我毁灭的一种状态? 子曦心头无法控制地浮现几个疑问。 秦裳于九阁的身份是什么? 他所说的飞蛾扑火,扑的是谁?是他爱过的人? 他说那晚在长公主外,是他故意引她到了秦府,这一点子曦相信,可他那一身可见的伤痕却并不是作伪。 那么,那晚伤他的人是谁? 他少年时肆意飞扬,眉梢眼角尽是光芒万丈,为何如今……短短几年时间之内,却连活着的勇气都已不再有? 这几年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的容貌,又为何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 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心头,子曦却一句都不能问,因为她不确定哪句话会触痛他的伤口。 子曦对秦裳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但无可否认,这个男子让她生出了一种区别于楚宸的心疼。 而这种心疼,建立在尊重和距离的前提之上。 杯中酒水没见少多少,子曦垂眸静看了片刻,许久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子曦。”倒是秦裳先开了口,语气依然温润清淡,“你喜欢清郡王府的小世子?” 子曦微讶,抬眼看着他片刻,慢慢点头:“喜欢。” “他爱你,融了心,入了骨。”秦裳唇畔扬起一抹笑容,“你应该不会辜负他。” 子曦闻言,难免又讶异了瞬间,随即莞尔浅笑:“这种话,一般不都应该跟男子说吗?” 秦裳不是应该跟楚宸说,“她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辜负了她。” “他爱你爱得比较深。”秦裳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