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看着手里的锦囊,眉心微锁,转身离开。 对于被父皇拒之门外这件事,她并没什么特别难过的情绪,毕竟前世十二年里她都没能见着父皇母后。 算起来,跟皇兄过世的经历相似,因时间太过久远,虽对于父皇母后的牵念还在,那些印象反而都不怎么深刻了。 况且父皇母后二人情深,如今江山社稷既然交给了她,显然就不欲再理会这些俗事,而潜心过自己安宁静谧的日子了。 这同样也是一种幸福,她不去打扰也好。 只是这个锦囊…… 子曦蹙眉,前世记忆里,并未出现过这个锦囊。 这一世…… 到底是有些事情被她忽略了,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发生着变化? 踏着夜色回到寝宫,命秋雁守在寝殿外面,子曦倚着内殿雕花锦榻,静静地注视着放在几案上的明黄色锦囊。 这么尊贵的颜色,显然锦囊里装的东西等同于遗诏的分量——虽父皇还在,这个东西不能算是遗诏。 却同样是一份分量极重的东西,不容丝毫轻忽怠慢。 子曦预感到锦囊里所放之物非同小可,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沉重的感觉。 仿佛以往从未体会过的,江山社稷的分量,此时全部压在了肩上,重得让她难以承受。 慢慢抬眼,安静地打量着这精美奢华的宫殿。 九枝连盏缠龙纹宫灯照得殿内一片明亮,重重珠帘之后,紫绡烟罗轻纱软帐无风自扬子曦。 窗子上雕刻的繁复花纹。 紫檀木雕花朱案之上,狻猊小兽熏香炉袅袅吐出香烟。 殿内一应陈设皆是极致的华贵。 徐徐敛眸,子曦独自一个人静了良久。 现在她还没有亲政,不会有大臣因朝政来烦她,该处理的事情摄政王会处理得妥妥当当。 只是子曦始终想不通,以南墨昊这般位高权重的身份,怎么会生出要屈居后宫的想法? 子曦打小尊贵,虽体会过情爱,也曾因为感情而甘愿付出一切。 可她同样清楚,男人身处高位久了,自然而然会养成一种上位者的霸气尊贵,恋权不放者有之,看破名利者也有之。 但从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从至高位下来之后,却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多年掌权形成的强势和不容违逆的霸道已经融入骨子,又怎么愿意舍弃尊贵,而让自己伏低做小? 青黛所猜测的固然有些道理,却不足以成为合理的解释。 子曦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思绪被一层迷雾笼罩,让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 目光微垂,视线又落到了锦囊上。 不知过了多久,子曦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拿起锦囊解开,一张折叠的书笺,一块印信。 印信? 子曦目光微凝,拿起印信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