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帝修漫声淡问。 秦裳默了片刻,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秦裳很想借此机会表达心底的情感,但他觉得这样太矫情,想了片刻,默默在榻前跪下来—— 不是因为犯了错,只是为了让主人不用抬着头跟他说话。 而且他自己也喜欢这种姿势,会感觉有种无声的亲昵萦绕在两人之间,让他觉得自己如此贴近主人——他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可以跟主人靠得这么近的人。 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样的姿势很方便主人伸手抚弄他的头发,秦裳默默想着,眉眼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然后他答道:“属下骨头硬,不怕死。” 所以才能在主人身边待了六年。 因为有信念支撑着他,就算满身苦痛,他也能坚持。 帝修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九阁其他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秦裳一呆,连忙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帝修又嗯了一声,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听你的话意,似乎本座手段很残忍,素来喜欢以折腾人为乐?” 秦裳神色微紧,下意识地就要请罪,然而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默默看了帝修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无辜的色泽,缓缓摇头:“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请……请主人明察。” 帝修眉梢轻扬:“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裳朝前跪行一步,将脑袋搁在帝修腿上,然后才低声道:“属下是觉得,其他人都不如属下对主人一片忠心,就算贴身侍奉主人,也必不如属下用心。” 顿了顿,他嘴角抿起了一丝笑:“而且他们都不如属下这般了解主人的喜好,知晓主人的性情,主人使唤起来也怕是不会顺手。” 帝修沉默地盯着眼前这颗脑袋,心里不由生出一个想法,嗯,是有点恃宠而骄了。 不过…… 眼底划过一抹色泽,他果然不负某人所期待的一般,缓缓伸手,习惯性地抚着一头如缎般的墨发。 修长如玉的手指穿梭在发丝中,触手温润顺滑,眷恋感依旧。 秦裳如温顺的猫咪一般闭上眼,享受静谧心安的滋味。 窗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 屋内安静如雪,一室宁谧,仿佛隔绝了世间所有的尘俗喧嚣。 “明日直接去信山,经信山到达陵国境内。”帝修淡淡言语在耳畔响起,“过几日,信山有一场武林大会,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花音落下,所有的静谧瞬间不翼而飞。 秦裳倏地抬头:“经过信山?” 帝修斜倚在榻上,嗓音疏懒:“怎么?” “……没。”秦裳摇头,如缩头乌龟般低垂着脑袋。 他就是突然想起自己在信山闹的笑话,信山那边的分阁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