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擦了半干,帝修很大方地满足了某人的心愿,用袍子给他裹住了身体,一路抱着回到了寝殿。 秦裳眼底荡漾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璀璨。 被放在床上,帝修也跟着半躺上去,偏头看着某人:“本座以前一直以为,你很抗拒某些事情。” 抗拒某些事情? 抗拒什么事? 秦裳抬眼:“主人的意思是……” 帝修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手札——秦裳当年决定赴死前留下的心里话。 那年看完之后就放在了暗格里,至今没再动过,如今也算是保存完好。 修长的手指把手札翻开到其中一页,递到秦裳面前,上面分明写着: 整个冬天他都在养病,也都在暖床——给阁主暖床。 他成了阁主的娈宠。 秦裳沉默地盯着那行字,心头恍然了悟。 然后他又想到,当年他在陵国皇宫里养伤,主人看过这本手札之后,还特意命人寻来了一本春宫册,意在告诉他娈宠是什么意思。 想到当年,秦裳脸上忍不住又有些发热。 可心头有些事情却仿佛渐渐被拨开了迷雾,让他眼前清明了许多。 抬起头,他安静地看着帝修:“所以,主人觉得我抗拒成为娈宠?” “不是吗?” 秦裳沉默片刻,低声道:“当年主人给我解释了娈宠的意思,可我因为太过紧张害怕,所以没敢跟主人纠正……其实主人说的也不完全对。” 顿了顿,“娈宠大多是指,青楼里那些供有钱人狎玩的漂亮小倌……嗯,富贵老爷们嗜好这一口,除了睡他们之外,也会想出很多折腾人的花招,从中体会虐待的乐趣……” 体会虐待的乐趣? 帝修皱眉:“就像当年本座对你那样?” “不,不是。”秦裳摇头,“不是那种。” 主人那时候……应该算是无心的吧,即便秦裳遭了挺多的罪,但其本意不在于从中体会虐待的乐趣。 而只是…… 帝修没说话,眉眼沉静。 秦裳伸出手指,勾缠着帝修落在床头的发丝,又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我倾慕主人,仰望主人,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对主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我心里清楚,这种感情也许是世俗所不容的,但它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污垢……” 抬起头,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帝修,一字一顿,柔和坚定:“所以我之于主人,从不是娈宠,自然也有没有抗拒一说。” 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一片安静。 帝修没说话,眉眼微敛,眼底不知闪过什么样的情绪。 秦裳身子微移,将脑袋靠在主人身上,沉默地望着帐顶,平静地开口:“以前我不敢想,只求能待在主人身边,心里就无比满足。这些年我也的确很满足了,可有时候……有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