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安之后又很快回去帝宫水榭处理阁中事务,并没有在这里逗留过。 今晚倒是难得一次。 不过长大后的九微在帝修面前似乎更拘谨了些,比起小时候的畏惧,现在怕倒是不怎么怕了,但还是拘谨。 “最近还能适应吗?”秦裳递了盏茶给九微,“虽然父亲说你可以独当一面,但若是应付不过来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九微点头:“能应付。” 继位之前父亲给了他一年历练的时间,现在已没什么不能适应的了。 “能应付就好。”秦裳温雅浅笑,“那个叫昔峻的少年,你觉得怎么样?” 昔峻? 九微默了片刻,才想起秦裳说的是那个刚在第一高手选拔中脱颖而出的少年。 昔峻,是那个少年的名字。 “他……武功不错。”九微蹙眉,“但脾气比较奇怪。” 脾气比较奇怪? 秦裳对这个稀罕的说法来了点兴趣,“怎么个奇怪法?” 九微目光微抬,沉默地看了秦裳一眼,缓缓摇头:“暂时还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比较怪。” 而且胆子很大。 秦裳端详着九微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心理大抵能判断出他的意思—— 昔峻刚刚成为第一高手,昨天晚上才正式的以第一高手的身份见过九微。 偏生九微又是性子寡淡,跟这个少年大概也没交谈几句,觉得对方怪是一种感觉,但没有交流就没有发言权。 所以九微才不知该如何评价。 不过奇怪点也没什么,只要不存在什么异心就成。 九微目光微转,瞳眸锁着帝修清贵淡漠却难掩倦色的脸,眉头微蹙,“父亲最近身子不适?” 秦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帝修。 这件事他觉得其实瞒不住,主人现在不打算告诉九微么? “没什么不适。”帝修语气淡淡,“不过既然你问了,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九微垂眸:“父亲请吩咐。” “替为父准备一副棺木。”分明说的是生死之事,可他的语气却还是波澜不惊,“九阁财力雄厚,找金丝楠木打一副棺木不费什么事。” 九微猝然变色,慌张站起身:“父亲?” 秦裳抿唇,轻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多久没这么失态过了? 帝修以前若是见他这般,定会斥责两句,此时却是朝九微抬手:“过来。” 九微唇角抿紧,僵硬地走到帝修面前,屈膝落跪:“父亲。” “人都有一死,你也不用太过伤怀。”帝修伸手,抚了抚他的头顶,“以后有空可以经常去陵国找小女帝联络联络感情,你们是姐弟,血缘关系斩不断。” 九微一颗心如坠冰窖,嗓音紧绷:“父亲……生了什么病?治不好么?” “不是病,是命。”帝修似乎也有些无奈,无奈自己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