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落在主人精致的眉眼上,沉静脱俗,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虽然秦裳心里明白,主人也许压根就没睡着。 不过他愿意自欺欺人,当做主人已经睡着了。 虽然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但秦裳到底也不舍得糟蹋主人的头发,便只是绑了发梢一点点,且只有几根,就算拿剪刀把这几根剪下来,也完全不会有一点影响。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心安理得。 秦裳侧躺着,手指便眷恋地玩着两人打了结的发丝,嘴角扬起了三分喜悦的弧度。 这种感觉很陌生,像一个长期乖巧听话的孩子终于鼓足勇气做了件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有点兴奋,有点紧张,还隐隐有点期待—— 期待着主人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幕会有的反应。 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秦裳悄悄瞥了帝修一眼,越想心里越是忐忑,忍不住闭上眼装鸵鸟。 算了,先睡。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等主人醒来之后再说。 秦裳抿唇,伸手把被子拉过来蒙在自己头上,试图装作这一切都没发生,可是不行。 他心跳太快。 秦裳想了想,拿开被子,微微直起身子,伸手从壁格里摸出一把观赏价值大过实用价值的匕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两人打过结的头发削断——也就发梢那点。 很少的一绺头发,几乎可以数出有几根。 不过对于秦裳来说也足够了,意义有了就行,太多了他不敢。 秦裳屏住呼吸把削断的头发用帕子包了起来,帕子紧紧捏在掌心,太过用力使得掌心传来熟悉的胀痛。 不过他此时没心思去理会那点疼,而是思索着该把东西收在哪里。 匕首已经放回了壁格。 秦裳睁着眼,忽然有些后怕。 他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一些?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嗯,也不是,主人不会在意什么发肤受之父母之类,但半夜削断主人发丝这件事,绝对是大逆不道之中的大逆不道,简直该被处以极刑了。 如果有旁人刚动主人一根发丝,秦裳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 秦裳身体微僵,不知该如何为自己方才的行为辩解,趁着主人不设防做下这样的事情,以后是不是也能趁着主人不设防做出其他一些事? 主人若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有弑主犯上的嫌疑? 这么一想,顿时遍体生凉。 这一夜就在反反复复的心情忽高忽低,忽冷忽热的变化中过去。 待到外面天微微亮,秦裳不管心里多少想法,也早已收拾好了一切,面上神色平静淡然,静待主人起身时好服侍。 外面天色大亮时,帝修才起身。 秦裳看了看外面天色,暗道主人今天起身挺晚的,以往都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