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堂所在的山丘之上,如今已经大变了一个模样,曾经郁郁葱葱的一片人间美景,如今已经成了一片狼藉。
几十年生、甚至几百年生的树木被砍伐一空,除了留下几颗木桩之外,再无他物。草丛也变得稀稀落落,露出被它们覆盖的黑灰色腐土,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条简陋的沟渠,沿着山丘山顶绕了一个圆圈,将山顶一处平坦地势紧紧包围。
沟渠当中,不少洪堂战士灰头土脸,毫无形象的闭目躺倒在其中,抓紧时间休息,好些人甚至都发出了淡淡的鼾声。
沟渠外圈,一节节一丈多长,被劈断枝叶,只留下浑圆主干的原木被整整齐齐的对放在一起,几根草绳将这些原木紧紧捆住,以防它们从斜坡上滚下。
山间周围,到处都是射入地面的羽箭,半截带着禽羽的箭杆上,还带着些许露水。还有许多的尸体、残骸,散落在地面之上,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斑驳,把灰黑色的土地浸染得带着几分乌红妖艳之色。
尸体中,多日来被风吹日晒雨打,已经滋生了不少肥大的蛆虫,各式蚊蝇虫兽出没其间,时不时还因为抢食而发出几丝嘶鸣。
“团长,我们的干粮已经耗尽,饮水也断了一日,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山顶依然秃噜出来的土地当中,仅有的几座用树枝、兽皮搭建起来简易帐篷里,干裂着嘴唇,浑身邋遢的牛强伟面朝吕逑,颇有些丧气的回报道。
在这帐篷里,董浩然等几个参机处的成员,还有其他几名还幸存下来的营连一级士官,都站在了其中,面色黯然的等待着吕逑的指示。
这时距离他们陷入土著包围圈中,已经过去了十五日的时光了,在这十五天里,吕逑他们一千出头的队员要无时不刻的应付来自四面八方土著人的攻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轻兵突进所携带的物资和弹药,也在逐渐减少。
能坚持到现在,他们也已经弹尽粮绝,比那困兽都有所不如了,至少那困兽还尤有力气反击。而他们洪堂队伍,随着这十余日的战斗,伤亡折损大半,如今幸存下来的战士已经不足五百之数了,而且还个个带伤,身体虚弱且无粮食淡水补充。
“看天色,这两天之内应该会有一场大雨出现,让大家坚持坚持,实在不行了,按照野外求生手册上的,让大家饮食自己的尿液补充水分!”吕逑的嘴唇同样干裂,稍微动作大些,那裂口处就会渗出不少的血迹来,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
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吕逑此时眼中血丝布满,眼眶下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