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记得那时候的老师是长得像老师的，白衬衫、卡叽布裤，也是个夏大，挥着汗，有点紧张。
李洁躲在木板后面，听见母亲轻轻说：“其他的家长，说我是舞女，歧视我的孩子，这样的学校，不读也无所谓。“
母亲缓缓喷出一口烟，那年轻人一心想做万世师表，但却恐怕烟内夹杂着其它有害物质，窘得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姐姐李雨拉开了门，送老师出去。
到今天又想到当日的情形，李洁仍然觉得好笑。
李洁翻过一页课本。
母亲在邻房挣扎。
李洁闻声推开板门。
她轻轻过去扶起母亲。
借着一点点光线，她替母亲抹去额头的汗，那瘦弱的中年妇女有张同女儿一式一样秀丽的脸，只是五官扭曲着，她微弱地呻吟：“痛……“
李洁一声不响在床沿的抽屉里取出注射器，用极之熟练的手法替母亲作静脉注射。
李洁看着她松弛下来，平躺在床上，吁出一口气，梦呓般地说：“下一场轮到黄小芸，记得来看，场子在中街。“
李洁轻声应道，“是，是，一定来。“
黄小芸诡异地微笑起来，朦胧的双眼示范年轻的时候如何颠倒众生。
才停止喘息，黄小芸似有一刻清醒，看清楚了床前人，惊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李洁不作声，轻轻拍打母亲手背。
“走，走得越远越好。”
李洁仍然顺着她的意思，“是，这就走了。“
“你姐姐呢？“
“一会儿就来。“
黄小芸闭上双目。
大约一个小时后，李雨回到了家。
李洁一直都是做父母的都想拥有的女儿，美丽，乖巧。二年前，那个一直很照应黄小芸的警长出事了，逃到了美国，黄小芸就病倒了。
李雨和李洁是同母异父的姐妹，李雨要比李洁大五岁.李雨不能确定她妹妹的父亲是谁，但是她估计那个警长很可能就是李洁的亲生父亲。
自从黄小芸病倒后，李洁把母亲照顾得很好，让李雨这个姐姐少了许多的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地去做仙乐都舞厅的舞女。
李雨三年前就到母亲黄小芸以前上班的仙乐都舞厅做舞女，如今她已经是这个舞厅最红的头牌，在舞厅中的地位就如同母亲当年最红的时候。
李雨现在赚到的钱支付母亲治病和妹妹的学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