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赵弘宣的书信,在三日后便送到了大梁,交递于长皇子府上。
在得知此时后,长皇子赵弘礼起初感到十分高兴,毕竟半个月前,在桓王赵弘宣尚在淇关、淇县一带的时候,就曾写过一封信给赵弘礼,约定待等赵弘宣回到河东,再将安邑县内北一军的整顿近况写信告诉赵弘礼。
这份尊重,让赵弘礼愈发觉得他并没有所托非人。
事实这个时候,长皇子赵弘礼早已失去了对北一军的控制,毕竟当初赵弘宣与周昪整顿全军的时候,非但将雍王党、襄王党排挤了出去,就连东宫党亦一个个退出了,使得如今的北一军,已全在桓王赵弘宣的控制下。
而在这种情况下,赵弘宣仍然记得他与赵弘礼曾经彼此许下的约定,将整顿北一军的进展详细地写信告诉赵弘礼,这让赵弘礼非常感动。
尤其是在长皇子府如今门庭罗雀、无人问津的情况下。
可是待等赵弘礼拆开书信瞅了两眼,脸上立马就挂上了困惑的表情,因为这份书信,虽然投递的对象是他赵弘礼,可信中抬头,写得的却是骆瑸的名字。
而信中的内容更让赵弘润感到纳闷了,居然是几句劝骆瑸莫要好高骛远、莫要尽想着不劳而获的劝告。
『这什么意思?』
赵弘礼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遂叫府上仆从将骆瑸从书房请了出来。
片刻后,骆瑸来到前厅,接过赵弘礼手中的书信仔细观阅,在仔细琢磨了一番后,他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
不得不说,赵弘润小看了国内那些趋利的贵族们。
对于那些贵族们而言,趋利乃是天性,因此怎么可能忽略上党郡那座宝库?
要知道在上党郡,连在天门矿场组织人手挖石头的人都能暴富,更何况上党还有许许多多肥沃适合耕种的土地,还有『黍』这种当地人用来酿酒的作物——事实上单凭『上党黍酒』这一项,就足以吸引国内的贵族们趋之若鹜地扑向上党。
但为何这些贵族们至今仍在观望呢?
道理很简单,就像周昪对赵弘宣所说的,上党郡的利润虽丰润,但作物需要耕种、矿石需要开采,换句话说,只有投入人力物力才能得到收获,短时间内无法暴富;而河西呢?却可以直接去抢掠羌胡戎狄的财富,去抢掠那些数不清的牛羊马匹,一日之间富甲一方也不足奇。
在这种情况下,国内的贵族们纷纷伸长脖子瞅着河东四县,想看看能否再次从那位肃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