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傅的眼皮都在颤抖。
他刚醒来还不是很利索,可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激动地寻找着自己的孙女。
“澜儿,你就算怨我恨我打我,我都愿意受着,但爷爷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时卿珏薄唇轻抿,他缓步走到女孩身边,压低的嗓音里隐约能听出些许恳求。
“乖孙女儿……”
时傅激动得不能自已,“快到爷爷这边来,让爷爷好好看看。”
听到老人颤抖的嗓音,时倾澜只觉得心底有些酸涩,“爷爷,我在呢。”
娇软的嗓音响起,女孩红唇轻翘起些许弧度,坐到病床旁望着垂暮的老人。
时傅的身体状况她再清楚不过……
就算她还没想好,就算时家将她弄丢确实该怨,但老人总归是无辜的。
“像……太像了……”
时傅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沧桑的目光在她精致的五官间流连而过,“眉眼像她母亲,一晃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时卿珏的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
他仰首望着天花板,背过身去不忍看这整个时家期待了十五年的画面。
“先生,少爷的医学天赋也都遗传给了小小姐,她现在是医学研究院的继承人呢。”
纪林也热泪盈眶地抬手擦起老泪。
时傅欣慰地点着头,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现在的体力显然不足以支撑他说太多话。
“先给时爷爷做常规检查吧。”
时倾澜红唇轻抿,她现在暂时没办法改口喊他爷爷,思来想去这样喊是最合适的。
江博宁将病例递给她,“我刚给这臭老头做过检查,结果你一来他就又晕了。”
时傅:“……”
他有些恼怒却没啥力气地翻了个白眼。
心里暗暗腹诽:你才是臭老头子,居然敢败坏我在乖孙女儿心里的形象……
“怎么就不能是你讲话把人气晕的。”
时倾澜嫌弃地瞥了江博宁一眼,然后便戴上听诊器给时傅做常规检查。
“就是,我才不是被乖孙女儿吓晕的。”时傅小声嘟囔,爷孙俩合伙睁眼说瞎话。
江博宁:“……”
他站在旁边生闷气,毕竟还想求大佬回去继承研究院,因此怂且不敢反驳。
“术后恢复得还不错,最近这段时间注意点别再受惊,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时倾澜摘掉